这么说就跟我是个采大盗似的。”
“哥哥你说错了,是心大萝卜。”路鸣泽嘟囔说,老车无声地滑过废弃的工业园区,闹市好像就在前面,片刻的黑暗中,路鸣泽的眼睛像是燃烧的火炬那样逸散着灼人的光。
“呵呵。”路明非很想反驳但找不到反驳的句子,只好用万能的呵呵来回应。
“闲话少说,哥哥你大难临头了你知道吗,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你和我交易我就帮你把事情全都处理掉,怎么样?”路鸣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路明非撇撇嘴,脸上的表情满不在乎:“几天不见就学了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了?再说我能遇见什么事儿非得和你交易?总不至于是师妹兽性大发要吃了我吧。”
“爱信不信咯。”
“你骗我出卖灵魂之前总得给我透露点内幕吧,什么都不说这不成了垄断买卖了吗,我可告诉你现在哪个国家都是有垄断法的。”路明非低声嚷嚷。
“命运这种东西说不清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端倪,总之我们搞错了些事情,我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会让你悔恨一生,你现在和我交易还有挽回的机会。”路鸣泽直视他的眼睛,“可我不能说那个错误是什么,因为能看见那条长河的彼岸有怪物在盯着你呢,说出来就一切都完了。”
路明非心中猛得胆寒,他想起那个似乎能看透命运的东西,被奥丁握在手中的命运圣枪昆古尼尔。
可奥丁已经好几个月没出现过了,难道今天晚上神要再次降临?
路明非往窗外看了看,月明星稀万里无云,风都是干燥的,看上去不会下雨。
他于是不再说话了,就着天鹅湖的调子哼着小曲儿操控这台老车走出荒芜的长街汇入向着新宿区而去的车流,音响中电流的声音沙沙作响,空调的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路鸣泽笑笑,似乎是料到了路明非不会那么轻易和他交易,他也开始哼歌。
路明非哼的是鼻音,就是天鹅湖的调,路鸣泽不一样,小声哼唱一首爱尔兰老歌,讲的是亚瑟王拔出石中剑的故事,颇有些气势磅礴又有些日暮西山的萧瑟,同时这小子还用食指在座椅靠边上为自己轻轻打着节拍。
这时候车子进了新宿,并不是大路,路明非跟着导航在走,周围的人流变得很多,车也很多,行进的速度都慢下来,他用力地抬头去看,看见的居然只有被摩天大楼切割出的、锯齿般的天际线。一时间路明非有些黯然,他想这里真像是一座城堡啊,钢铁和玻璃树立起百米的高墙,那些高墙就连哥斯拉也得点力气才能弄塌,这样的东西为这座城市的旅人遮风避雨本应该很有安全感才对。
这里的商业真是发达,路鸣泽兴高采烈地说:“哥哥你看,那是gui,那是arani,还有givenchy和burberry,你知道吗我在burberry有股份,苏恩曦那个小妞儿总说我喜欢投资些赚不到大钱的玩具,可burberry也很不错啊,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那些英国人把我喜欢的女孩想要的衣服和包包直接送到我在伦敦的酒店总统套房中来,然后我就能趁着女孩开心的时候跟她提出滚床单的要求。”
“真的有女孩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滚床单?”路明非顺着小魔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gui和burberry的广告牌和那些钛黑色的玻璃幕墙组成了两面高耸的危墙,他们就被挤在中间。
这里抬头已经看不到月明星稀了,夜空很远也很细,让人想起坐在水井中的青蛙。
路明非突然有些烦躁,又有些莫名的危机感,好像那些坚不可摧的高墙随时会坍塌下来。
“行吧行吧你赢了!”路明非有点恼羞成怒,“你提前来提醒我这件事情一看就不是真想从我这拿走那四分之一,对你的好意我很感谢,可是他妈真不能透露点风声出来?”
“你旁边的卡槽里有一瓶可乐,帮我递过来一下。”路鸣泽眼巴巴地说,“哥哥你果然是冰雪聪明,居然猜到我没有想真和你交易这件事。”
“你要真想拿走我的四分之一就会在那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再出现,然后用这样的交易来力挽狂澜什么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提前就出来张着个大嘴恨不能把事情全说了。”路明非很了解路鸣泽。
路鸣泽耸耸肩:“总之我得提醒你危险正在靠近,如我们上次所说,上杉家主是那个危险真正降临的钥匙之一,现在这个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折断它,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
“屁话。”路明非低声骂了一句。他知道路鸣泽说的上次是上一段时空他们的某段对话,无非说绘梨衣是赫尔佐格窃取白王权力的圣杯。
可那又怎么样,这一次那条老狗不会成功。
“和上次有些不同,可又很相似。”路鸣泽撇撇嘴,他已经能看到那栋伫立在新宿区最繁华地带的钛黑色大厦了,阴影逐渐笼罩了他,
“我真不能跟你说太多哥哥,有人正看着我们呢……不过还记得麻衣给你的u盘吗,那里面藏着关键的秘密。”
路明非的瞳孔微微收缩。
再回过头,小魔鬼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刚才笼罩上来的阴影中了。
法拉利逐渐减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