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目光却已经和夏弥对上。
女孩的耳垂渐渐晕上淡淡的红色,夏弥羞怯地裹紧了浴巾,她扑上属于自己的那张大床,用薄薄的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师兄,你是个色狼!”夏弥的声音柔柔软软,分明是在骂人却让路明非觉得她在撒娇。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事,赶紧挪开了目光。
“所以我就说开两间房吧,反正是学校报销。”路明非说。
“学校报销又怎么样?能省一分是一分啊。”夏弥哼哼着说。
她趁着路明非转过头去的时候藏在毯子里给自己换上了睡衣,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辛普森一家,夏弥就盘坐在床上,圆圆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和他手里的玫瑰。
“师兄,你开窍了,还知道给女孩子买了。”夏弥说。
路明非挠挠头发,把那些玫瑰递给夏弥,“师妹你以前应该经常收到男生送的吧?”“也没有啦,以前在北大附中读书的时候我对外宣称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很少有男孩子会给我送或者送礼物什么的啦。”夏弥吐了吐舌头。
女孩将目光转向电视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被辛普森一家这部颇有些讽刺意味的动画逗得咯咯咯的笑。
——
芝加哥市政歌剧院。
这里曾是权力与财富汇聚的地方,60年前的芝加哥流金岁月,每个金碧辉煌的夜晚都有能在政界与商界搅动风云的男人在这里云集,那些威严赫赫的领袖们拥抱最漂亮的女孩,世界上最高雅的音乐从出场价最高的音乐家手中奏响,侍者们就在大提琴或钢琴的伴奏中高声念诵贵客的名讳。
而今天,它已经成为了旧时代的遗物。
“二十一世纪像是迎面而来的狂潮,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我这样的老家伙熟悉的一切。”
弗罗斯特·加图索是今日此处唯二的两个客人之一,另一个大概是他的侍从,就静静地伫立在弗罗斯特的身后。
他们暴露在开阔的空间中,仿佛四面八方都有狂风与刺眼的光袭来,可加图索家如高山一样巍峨,全不为所动。
歌剧院穹庐状的天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成金色的穹顶和四壁上绘制着古奥生涩的巨大壁画,那似乎是《出埃及记》,摩西高举权杖分开红海,如神亲临,绿色曼陀罗纹的羊毛地毯铺满开阔空旷的室内,黄铜的高椅承载弗罗斯特的重量,他的面前是足够容纳数十人共同进餐的长桌,长桌的尽头两把威严肃杀的刀剑交叉,刀剑的尖端狠狠插入黄铜的长桌之中,末尾嗡鸣。
那是神话中的炼金武器。
七宗罪。
猩红的酒液在弗罗斯特面前的高脚杯中荡漾,这衰老却如雄狮般庄严肃穆的男人全身的线条都如金属铸造,此时舞台上悬挂猩红色大幕,仿佛只要幕布被拉开就将有席卷世界的悲剧上演。
“我很喜欢这里,当初它是北美混血种的产业,我们将这座歌剧院买了下来。”弗罗斯特发出沉重的叹息。
“我们给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价码。”名为帕西的侍者微微躬身,他是修长高挑的年轻人,声音温润如玉,淡金色的额发垂下来遮挡了半张脸,可即便是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也能看出他是一个何等俊美的家伙。
“金钱毫无意义,家族长久以来的等待,就是为了那一刻的降临,而那一刻已经临近了。”弗罗斯特说,他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发出畅快的呻吟,“元老会和洛朗家族手中的刀剑,他们已经决定要将它们归还给那个孩子了吗?”
“是的,先生,洛朗女士会将她手中的暴食交由昂热校长代为转交给路明非,而分别由齐格弗里德、贝奥武夫和卡德摩斯拥有的暴怒、妒忌和懒惰也将陆续通过昂热送回到路明非的身边。”帕西说。
“有意思,”弗罗斯特冷冷地说,“迂腐的旧时代在妄想重建元老会的威仪,可他们错估了加图索家的目的和野心。”
炽烈威严的金色从弗罗斯特的眼睛里迸出来,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两柄似乎在愤怒地发出咆哮的刀剑。
傲慢,贪婪。
“恺撒少爷是命定的大君,命运无可阻挡,形如高山。”帕西愈发恭敬。
“这是很好的机会,加图索家原本就在深思熟虑如何才能将路明非从学院内调遣到芝加哥城中,他只是一个新生,即便是校董会也没有权力强行要求新生参加任务。”弗罗斯特悠悠地说。
帕西轻声说,“命运站在我们一边。”
“对,我们和命运女神同在。”弗罗斯特的身体前倾,他缓慢地活动自己的颈关节,那里的骨头就发出咔咔的声响,“所有人都认为我们的目的是七宗罪,可古老的武装虽然强大,加图索家却拥有更强大的武器,我们的真正目的不过是避免这七把武器完全集中在路明非的身边,这将让他有能力再次使用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领域。”
“您的意思是……”
“‘罪与罚’,冰海残卷中记载真正能够杀死王的领域。”弗罗斯特说,“旧时代的王只能死在新时代的王手中,而新时代的王,只能是恺撒.加图索。”
帕西不再接话,当议及王的时候,仆从是没有资格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