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一靠近玄塔,封寒缨就察觉到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露台,与顾绛的身影擦肩而过,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封寒缨蓦地睁大眼睛,那黝黑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凌厉的亮光。七日后,韩竟会在万魔窟上渡劫,届时,也是破开封魔印之日。
封寒缨看向头顶封魔印,丝丝缕缕的魔气萦绕在袖袍间,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在顶层坐不住,身影飞快掠向下一层,连门板都还没摸到,就被与他同源的魔气扫开,乱流似的血月影从沉重的大殿门缝里冲出来,威压将他拍得有点懵。
封寒缨快无语死了,这两个人不是在吵架吗?!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转身从玄塔飞出,随意看了看,决定去回春城逛逛。
大殿内,顾绛半跪在那张巨大的雕花床前,他有片刻的失神,从鼻子里发出的那一声闷哼,想压都压不住,这比手指给与他感官的刺激大多了。
顾绛深吸口气,在聂音之尚未回神之时,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将纤细的手腕从枕头上扯开。
咒印上的金叶从她嘴里扯出来,叶片水灵灵,染着可疑的痕迹。
顾绛的呼吸顿时又重几分,额上青筋都快突出来,咬牙道:“聂音之!”
聂音之被吼得一震,共生咒上潮水一样涌来的情绪将她冲得晕头转向,此时才缓缓回神,缩起脖子躲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尾带红的水润眼眸无辜望着他。
大有一副,他要敢凶她一个字,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顾绛按住眉心冷静片刻,偏头打量一眼屋内,起身走去了屏风后面,聂音之听到法阵被驱动的水声,他在沐浴。
聂音之一骨碌坐起来,摇摇手腕,把金芽隐藏回咒印里,身上很快冷了下去,变得不太舒服,她手指揪着被子,纠结片刻,只能取出手帕掐诀润湿了,自己擦擦,换了一身内衫重新钻进被子里。
【呜呜呜我就知道,他们就是玩!】
【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do一回啊】
【大概魔头死机两千年,还需要多刺激几次才能激活】
【我看他的晋江活蹦乱跳得很,哪里死机了?就算是两千年的陈年佳酿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草草草,集美慢一点,我营养要跟不上了】
【笑死我了,我看这部剧,就看着弹幕的姐妹们一直在高速上呐喊,被喊的两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连收费站都过不了】
【我觉得还是要等解锁了爱再do起来好一些,这才能算是真正的灵丨肉合一。】
顾绛松垮垮地披着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湿润的长发垂在肩上,一直垂落到腰间,还在往下滴水。看到他打算就这么往床榻上坐,聂音之赶紧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长发,用灵力帮他把头发烘干。
“真是的,你的修为除了用来打架,是不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每次都要她帮他烘干头发。
聂音之一边用手指梳理黑发,一边小声抱怨,随即被人一把抓住手,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按在了榻上。
还带着温暖余热的长发从顾绛肩头滑下,搭在她脸颊旁,聂音之被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声道:“解开我的爱念。”
聂音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顾绛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按去,提醒她一般,动了下腰。
聂音之察觉到了,脸上一下漫上红云,他去沐浴之后她就没有摸过叶子了!怎么还……
她有些慌张地抬眸看向顾绛,顾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聂音之,解开我被封的爱。”
聂音之心跳个不停,不是很赞同道:“解开你又会被烧的。”
“这么一时片刻还烧不死我。”顾绛看着她的眼眸,半点都不退让。
聂音之咬咬唇,“就算不解开,我也愿意的。”
“但我感知不到。”顾绛靠在她肩上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祈求,“阿音,只半个时辰,好么?”
聂音之被他这一声“阿音”喊得神魂颠倒,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脸道:“那、那你先放开我。”
顾绛很开心地笑了,扶着她坐起来,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抱歉。”
锁情咒被解开那一刻,灼烧几乎立即蔓延过他的浑身经脉,宛如身体里被灌进了一盆沸腾的滚油,顾绛身上立即开始往外渗出灵气。
他屈指从虚空抽出红叶刀,在殿内布下结界,将溢出的灵气封锁在殿中。
聂音之从咒印上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眼眶立即便红了,忍着眼泪掐诀想要重新封住他的爱念。
顾绛抓住她的手指,“等一下,让我适应一下就好。”
果然,不到须臾,从咒印上传来的被烧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聂音之感觉到的不再那么尖锐而痛苦,只像是洗澡水烫了一些那种微微的灼烧。
但这不代表疼痛就消失了,咒印能传递的,只是这一刻顾绛的情绪,他在尽力压制自己这方面的感受。
聂音之还想说点什么,被顾绛伸指趁机卡在她齿关,薄唇贴上来在她唇齿厮磨,顾绛轻笑道:“阿音,真的怜惜我,便多花点心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