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店铺里只剩下费尔南多自己和店长两个人的时候,红发的魔法师按照吉普赛占卜师所说的话将目光投向柜台,一个接一个地寻找过去。
这里都是些有些年头的货品,质量参差不齐,但作为一个魔法师,他并没有那种“送人礼物一定要全新”的想法,倒不如说有些古旧的物品更加适合炼金层面的改造——费尔南多已经决定了要给大家送一些和神秘学相关,但又不那么危险的东西。
一个黄铜怀表是不错的选择。
一场车祸摧毁了斯特兰奇的双手,同时他的腕表也因此而遭到破坏,一直都没来得及换新。怀表看上去在使用的便捷性上要差不少,但胜在神秘学意义上能够填充进去更多的附加内容。
店里的这只怀表有些年头,表壳上雕刻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在付过钱之后,店长顺带问道:“用不用我帮你把这只怀表上面的刻字磨掉?”
“你们还附带这种业务?”
费尔南多有些诧异:“我本来打算自己来做这件事的。”
“因为一看你就不是想买来自己用……”
店长从柜台下面翻出了打磨表面用的手持角磨机,给它装上了一片新的砂纸轮:“你想在上面刻上点什么?店里有纸笔,加钱的话可以帮忙。”
店长给了个还算公道的报价,于是费尔南多决定这一切都交给对方解决,摊开一张纸就着打磨溅起的纷飞火星开始描画起图案来。
就仿佛一切都和这个时代不那么沾边一样,极力拒绝着现代科技的阿米什族往往给人一种踏破时空的感受,也正因如此,他们的聚落经常会受到民俗学家们的青睐。费尔南多捏着自己手中的蘸水羽毛笔,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比起和彼得一起购买的中性笔,这种不那么方便又经常容易滴下墨迹的产物反倒让他倍感亲切。
绘制阵法和符文是一个法师的基本功课,不需要圆规就能够在纸面上一笔画成规整的正圆这种足够让半个班的学生都感到惊呼的技巧,在魔术师和魔法师们的行列之中算是某种基础操作。在没用尺规作图的情况下,费尔南多画了个不算复杂的星阵,并且在周围缀上相应的启动符文,害怕店主看不懂,甚至还单独另起一行将这些符文重新写得清晰了些。
“神秘学爱好者?”
店主戴起眼镜,眯着眼睛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很熟练嘛,这周围的是什么语言?不像是法语或者俄罗斯语,跟希伯来语的长相也有点区别……”
一个普通的旧货店店主会这么博学的吗?费尔南多讶异地扬了扬眉毛:“是梵语。”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拿出雕刻刀和划针,又问道。
“怎么解释才好……大概算是某种祝福吧。”
费尔南多并没有将这些术式的详细意思解释给别人的打算,尤其是根本不知根知底的陌生店主:“我在网上下载的。”
“哦。”
对方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细究:“还想买什么别的东西自便,店里还提供包装服务,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提。”
另一边,斯特兰奇和维罗妮卡。
两人在点燃着不知名香料的房间里一前一后地坐定,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看上去足够有噱头的水晶球。
“标准的吉普赛占卜手段。”
斯特兰奇看了看那个水晶球:“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呃,不,这个是用来忽悠顾客的,看上去专业一些而已。”
对方满不在乎地伸手一划拉,把那个“水晶球”搬到了桌子底下:“玻璃制品,而且还是空心的,谁能够没事干拿着足球那么大的实心水晶到处乱逛啊,也就手机游戏里会有这种人设吧,他们也不知道去谷歌一下水晶的密度和一个这么大个水晶球的重量。”
斯特兰奇:“……”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神经外科医生不禁干咳了一下:“那么你要用什么方式来占卜?”
“实际上,我没什么能够班门弄斧的内容。”
对方的神色很是自然,在点燃的氤氲香气之中甚至笑了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两位是真正的魔法师,各种意义上能够站在命运之外的角色,所以寻常的占卜术应该对你们也没什么作用才对。”
“呃,不,您过誉了。”
斯特兰奇也连忙说道:“我作为……咳,甚至踏入这个行业的时间都太短暂了,根本不值得被你们这样称赞。”
双方都保持着谨慎的商业互吹态度,互相推让了几个回合之后,维罗妮卡终于笑出了声:“但是命运让你们来到了这家店,也让我在这个明明已经下班了的时间来到店里,那一定就是有其意义的,先生,我确实还能够做出一些聊胜于无的预言。”
“洗耳恭听。”
斯特兰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氤氲的烟气弥散开来,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呛鼻,一方狭窄的房间仿佛构筑出了另一个“异界”,在某种概念的层面上,这里已经和外界阻隔开来,形成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工房。
“先生,我先姑且直言不讳,您将在未来面临非常复杂的挑战。”
对方的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