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不必担心娃娃的上学问题,给我一上午的时间,我去解决这个问题,让孩子们统一去镇上读书,让更好的老师来教,条件会变得比原来更好......”
广自茂站在高处,举着扩音喇叭高呼,此刻为群众忧心忡忡的样子,像极了人民的好公仆。
“但是拆迁工作得继续啊,千万不能耽误了福海的发展,到时候大家都是城镇户口,孩子们长大后,不需要再受苦,轻轻松松上班,这多好啊......”
广自茂继续声情并茂地呼喊,而他身后一片狼藉,红砖底下掩藏着潘梅的尸体。
“拆迁款给大家赔的不少,如果再不签字,就是故意寻衅滋事,可是要关禁闭的。今上午会挨家挨户地找大家伙签合同,赔偿款也会很快给到你们,不会影响父老乡亲们的生活。”
继续说着,广自茂已经开始威胁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推平赵家庄,好让外资进来,让金向北等人手中的股份变得值钱。
“当务之急是要把前村的门楼给推了......”
广自茂抬手一指,正是赵家庄的门楼,已经被风化的老建筑,代表的意义要远高于大队、学校这些地方,那可是村子的门面。
随即挖掘机发出轰鸣声,朝着人群涌了过去,吓得村民们慌忙纷纷退让。
“不行啊......太不讲理了,养殖户的赔偿太少,牲口都是赔钱出的,一下把村里推平,让我们咋活呀!”
老村长,赵树河颤颤巍巍地上前讲理,可这样的声音太过单薄,埋没在挖掘机的噪音下。
村民们不敢去阻拦啊,被陈董等闲杂社会人员给唬住了,赵湖德家被灭门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哪怕现在依旧提着心。
真是把人欺负得没边了。
“滴滴滴......”
突然,前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几辆轿车将石子路挡死,村民们退至两边,旋即李民洋、孙旭卫等人下车,站在了车头前。
“脸脸,今天啥意思?这么没眼力劲,烟呢?还需要开口?”
孙旭卫一脸怨气地瞥了薛鹏鹏一眼。
“我能不会来事?一下雨膝盖处就要疼,实在腿脚不太方便。来来来,兄弟们抽烟。”
薛鹏鹏嬉皮笑脸,一圈一拐地给众人散烟。
“恁啥,你们打金向北,为啥不叫我,带个郝一豆,那娃娃能下得去手?”马三皱着眉头,还在嘀咕之前的事。
李民洋深吸一口烟,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广自茂,向其露出嘲讽的笑容。
妈的,李民洋怎么出来了?该死的东西啊!窦全生不是要被接受调查?到底怎么回事......广自茂咬牙切齿,连忙给陈董递眼色。
“滋啦”一声,陈董从挖机上跳了下去,随即领着一众小弟,朝着李民洋等人快步而去。
乍一看,这帮人的阵仗很大。
“李董......”
陈董呲牙大笑,离得老远就向李民洋伸出了手,“我是帮广副书记办事,给个面子,把车都挪开吧,完了请你们吃饭!”
“吃你妈的个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孙旭卫跳起来一个巴掌甩在陈董的脸上,“啪”的一声,格外的清脆,瞬间将人打懵逼,同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啊?你也配跟老子谈事?”孙旭卫又一把揪住陈董的领口,将他的头往地上栽着。
“放手!”
陈董大声嘶吼,一双眼睛瞪得通圆,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把手放开!”
“放开手!”
“赶紧放开手!”
那群小弟也在跟着大声嘶吼,一个个怒目圆瞪,微蹙在孙旭卫身前,可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开玩笑,在福海,谁敢跟诚德的人作对?连同邢广柱、房贤杰这些人都跟着人家混。
“叫!”
“再叫!”
孙旭卫左右两记耳光,直接把陈董打得摔坐在地上,又抬脚往头上猛踹一脚。
“什么东西,在老子面前咋咋呼呼,你妈比的。”孙旭卫嘴里骂骂咧咧。
陈董嘴巴里流出鲜血,狼狈地站起,这个福海的大混混丢尽了脸面,而他带的那群兄弟,只知道扶着他,都不敢叫唤了。
“作为福海人,我是看不下去了,还能这么欺负赵家庄的村民?赔偿按最低标准,把土地贱卖给外资,广自茂,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民洋拿出扩音喇叭,直接点名道姓,直指广自茂,当着其他领导班子的面,已经在明目张胆了。
当然了,红日河报社的其他同志也混杂在人群中拍摄着。
广自茂的那张脸瞬间扭曲,身子在微微发颤,这些表情变化,同行的其他领导班子都看在眼里。
“广自茂,你让赵家庄五千口村民怎么活?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你这样的人,配当领导班子?你在吃人血馒头啊!
我要为他们讨公道,拆了的学校诚德地方负责免费修建!拆迁赔款必须要给明确的说明!”
李民洋继续高呼,调动着村民们的情绪,而他的话已经极其露骨,在赤裸裸的批判。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