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这这......这怎么,什么事都跟你分析的一样,太......太神了......”
陈有情的那张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只有跟着李民洋一路走来的人,才知晓其中的操作有多凶险、悬乎。
周梦宁一脸崇拜地望着李民洋,尤其一把手在知晓分税制的事情后,表现得极为淡定,或许男人在有意克制,但在初入社会的姑娘眼中,就变得极其崇拜。
“政策落项是大概率事件,很明显,我们的运气要更佳,有情,其他事你先别想,把湾子沙建设好。”
李民洋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涵盖过去。
“我明白了。”
陈有情重重道。
“梦宁,我们回福海。”
李民洋扭头又对周梦宁说,率先上了车。
可周梦宁突然变得焦虑,甚至心虚与李民洋挨着,快到机场的时候,才鼓足勇气张口。
“李董,之前的事,都怪我不懂事,太沉不住气了,给你造成太多麻烦,我真心地向您道歉......”
“打住!”
李民洋摆手,面容严肃,可随即又挤出笑容,淡淡一句:“我们不提以前的事了,向前看就好。”
周梦宁心里咯噔一下,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一把手对自己的失望,如果不是因为父亲那层关系,她这种脑子和能力,哪有资格留在这种人物身边。
“呼......”周梦宁偷偷吐气,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并且诚惶诚恐。
许久后,在临登机时,李民洋接到孙旭卫的电话,秃子这时还在窦全生的办公室里。
之前两人的沟通还算正常,薛鹏鹏、姜大梅的事依次交待清楚,以及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可孙旭卫的声音突然变得悲伤。
“杨小杰没了?”
“小杰去哪了?”李民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更是不敢去想那样的事。
“死......死了,被范准开枪打死的。”
机场人声嘈杂,李民洋突然停下了脚步,“滴滴滴......”出现了耳鸣声,一张苍老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中,他一瘸一拐,见谁都要憨笑。
杨树河第一次见李民洋,听说要把他的儿子安排到企业时,老人家竟然跪在地上,哪怕被人拽着,都硬生生磕了几个头。
又当众给了杨小杰两脚,叮嘱小伙一定好好干,还要听领导的话。
可小杰就是太听话了,总觉得亏欠李民洋、孙旭卫的太多,所以急着想要回报,在范准摸出枪的时候,他就顶在孙旭卫前面,所以那一枪,只会打到他。
绝对不可能碰到孙旭卫。
可是现在,让老杨怎么活啊!?小杰都没成婚,连个后都没,日子没盼头了。
“老杨现在知道吗?”
李民洋缓缓蹲坐在地上,突然感到头晕目眩。
“我没敢说。”
孙旭卫脸色阴沉,而他就是要当着窦全生、周瞿严这些领导的面,来打这通电话。
“谁在你跟前?窦全生在不在,你让他来接电话!”李民洋面目狰狞,声音陡然拔高。
此时窦全生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压力极大,缓慢拿过孙旭卫的大哥大。
“打死小杰的枪是哪里来的?”
“是局里的枪。”
“那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能让范准那伙犯罪团伙拿到枪,难道你也是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民洋,你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窦全生猛地站起,声音都在发颤。
“那是谁的枪?”李民洋继续发难。
“事情比较复杂,之前刑侦上查过一批,有历史遗留问题。”窦全生含糊说道,有些事要不要查下去,恐怕牵扯的比较多,事情很棘手。
“窦全生,不管是谁,我的人不能白死,你给我调查清楚,要不然你也得担责,我死也要咬着你。”
李民洋沉声警告。
“民洋,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不讲道理。”窦全生只感头皮发麻,真心发怵李民洋。
“等我回福海!”
李民洋重重一句后,便直接挂断电话。
“啊呼......”
窦全生重重一句,他心里清楚,等到李民洋返回福海,这块地得翻天。
“孙副董,事情的复杂性我也跟你强调清楚了,广自茂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能这件事到支队长那一层,就不会再深探了。”
窦全生语气无奈。
如这种事,他经历的太多了,有人拥有欲盖弥彰的能力,受罪的是老百姓,可又能怎么样。
“怎么?那位副局长要出来?”
孙旭卫冷冷质问,瞪着窦全生,那怨恨的眼神,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是,我发现你们诚德的人咱都这么不讲道理,我在尽心尽力地落实黄书记给的工作指示,搞不清楚状况吗?”窦全生真是一脸无辜。
“而且刚刚纪委的来电,已经明确说明,我把胡清行扣押住不符合规矩。但你们放心,杨小杰的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究竟是谁充当范准团伙背后的保护伞,我一定连根拔起。”
窦全生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