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全升!?”
李民洋打通福海公安部一把手的电话,直呼其全名,已经是凌晨三点。
“李民洋?你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窦全生一脸疲惫地反问,心中满是狐疑,难不成是那人心虚,询问姜大梅的情况?
“我现实名举报广自茂利用非常规手段,恶意打压诚德集团,召集社会闲杂人员,对我司的财务总监,以及相关高管,实施绑架、人身伤害等犯罪行为。”
李民洋歇斯底里地高呼,让窦全生瞬间清醒,甚至心跳加速。
由诚德集团一把手亲自举报广副书记,这通电话的份量极重,且代表黄与广的事态愈发严重,已经到了吃人吐骨的这一步。
“李民洋,你有确切的消息,或是证据吗?”窦全生稍有镇定后,仔细盘问,自是不愿参与这趟浑水,所以得事无巨细。
“窦局长,既然我的举报电话打到你这里,如果姜大梅,包括诚德集团的其他高管,出现意外死亡的事故,那我绝对要跟你死磕到底,哪怕去京平上访。”
李民洋的言辞凶狠毒辣,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什么叫跟我死磕到底?”窦全生使劲咽一口唾沫,转眼变得急躁不安,“你要举报的是广自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官官相护,如果没有你的庇护,广自茂敢胡作非为吗?”李民洋怒吼。
“李民洋,我警告你,话可不能胡乱说!”
窦全生眉头倒竖,一下下拍着胸口,真是被气得不轻,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加在他身上。
“哼,那你等着,但凡诚德的人要出事,看我能不能放过你,哪怕‘不作为’的罪名,我也要给你咬下来。”
李民洋怒气冲冲,说罢,便直接挂断电话。
“妈的!”窦全生重重将电话筒砸在桌上,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窦局,这个李民洋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仗着黄书记的这层关系,简直无法无天。”
办公室里的通讯员不满抱怨,给窦全生递去一杯热茶。
而在今上午广自茂组织会议之后,公安部便连轴转,执行对姜大梅的抓捕任务。
“李民洋可不是不讲道理,他在逼我站队,那个人不简单呀。”窦全生重重一句,那张严厉的面容下,涌现出几分忐忑。
“站队?”
年轻的通讯员微微挑眉,不敢再多说一句。
窦全生叉着腰,神色肃穆,思虑着当前的局势,以及李民洋方才的那番话。
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公然举报广自茂,李民洋的这一步既冒险,但同时让人看不懂,难不成有什么指示?但无异于给窦全生身后顶了一把利剑,逼着他做出选择。
本来窦全生只做分内的事,也能说是和稀泥,按照组织要求,抓捕姜大梅就行,无需去考虑广自茂背后的动作,或是黄自远的手段。
可是李民洋现在要检举,还是实名,如果窦全生还是持观望的态度,最次也要戴个不作为的帽子。
浑水已经溢到裤腿上,只能做出其他应对......
“去,赶紧通知队里的人,我不管是谁的关系,绝不能给我闹出人命,要不然我绝不请饶!”
窦全生当下做出决定,只能迈出这一步,虽然对于广自茂而言,有针对的嫌疑,但至少把裤腿提起来,不至于在沾浑水。
至于范准这些人,必然在局里有眼线,只要一出通知,肯定能够通知得到。
“明白了。”
通讯员匆匆离开。
......
“撞!给老子往上撞!”
一声咆哮之后,一辆面包车撞在桑塔纳的侧门上,竟然直接将后车顶翻。
“啊......”
薛大脸痛苦地嘶吼,只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后腰处传来钻心的痛感,一股黏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下意识地一抹,竟然是血。
“妈的,把人给老子拉出来,先往死里打。”范准放声呼喊,与大高个等人大步往前头跑着。
随之几个男人暴力拉开车门,将薛鹏鹏拖拽在地上,围着猛踹。
“啊呦......你们是谁啊?打......打我干什么呀?大哥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薛鹏鹏抱头哭喊着。
“诶,不对?那个姜大梅不在!”
有人往车里一望,顿时心凉了,车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人。
“范爷,怎么只有一个男的。”
那人又着急呼喊。
“什么?只有一个男的?”
范准连忙加快脚步,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一望,果然,里面没人。
“妈的,人呢?姜大梅人呢?”
范准急得厉害,谭吉明天一早可是要人的,要不然真交不了差。
“都给老子让开。”
范准猛地推开正在脚踹薛鹏鹏的几个人,抓住大脸的头发,将人从地上硬生生地提溜起来。
“爷爷啊......疼疼疼......轻一点啊......”
薛鹏鹏龇牙咧嘴,疼得面部的已经变形,鲜血不断往外冒着,使他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