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道高大身影推门走进来,刘四海抬手指着那人,全身都在发着颤。
“李民洋,你真不是个东西啊!”
刘四海歇斯底里,面目狰狞,“妈的,当初你们诚德的人,一天天守在我办公室里上会,到头来什么项目都落实不了,非要拖你爹下水!狗日的啊!”
这位南城区长已经彻底撕破脸,对着李民洋痛骂,气不过,还用力栽了他几拳。
周瞿严面色阴沉地坐在那里,一直冷眼瞪着李民洋。
“南城区的项目只是暂时延期,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周市,等到湾子沙的项目开始回笼资金,诚德方会出资修建高速公路。”
李民洋缓步坐在沙发上,看向周瞿严。
“呵呵。”
周市一声冷笑,面容满是讥讽,“湾子沙的项目我考察过,只有商业区的规划,又能回笼多少资金?还修建公路,怕是连商品房都交付不了。”
“到现在还哄鬼呢!”
周瞿严的话音刚落,刘四海立马在一旁大声诈唬。
“说吧,黄书记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周瞿严冷冷一句,都不屑于再看李民洋。
当初财政分期购入土地,以及土地抵押贷款,这两手操作都是由周瞿严牵头,当下诚德集团要塌,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书记的意思是,让你拖着上会,暂延南城区的项目论据,一切工作等他的指示。”
李民洋沉声道。
“拖着上会?让我跟广副书记对着干呗?”周瞿严露出一抹讥讽的神色。
“周市,诚德倒不了,也不能倒,你要相信黄书记的布局,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包括我,包括你和主任,都没有回头的余地。”
李民洋的脸颊都在微微抽搐。
周瞿严注视着眼前那张年轻的面容,片刻后,挪开目光,敲了敲茶几,“把项目延期的相关说明放在我这里,然后赶紧走。”
“就这么让他走啊?不行,周市,必须要让他保证年底交付南城区的基础投建项目。”
刘四海激动得高呼,可周瞿严只是微微摇头,闭眼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再无其他话。
现在对于周瞿严,或是郭主任的处境而言,他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周市,您保重身体,今年大家过个好年。”李民洋起身,却意味深长地说了这样一句。
“过个屁的好年!他妈连年都过不起!”刘四海扭头痛骂,可李民洋等人已经走出办公室。
“周市,广副书记那边的上会要怎么拖啊?刚刚那位才在会上强调,你真要这么做的话,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诚德这求样,还能活吗?”
刘四海又连忙说,额头皱成川字,坐在周瞿严的一侧,紧张地观望着。
“我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四海,包括你在内,那位广副书记太多疑了。”
周瞿严有些心疼地看向刘四海,这位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
同时周瞿严心中震惊,李民洋的手腕还真是狠,对政策导向很敏感,如果不拉刘四海进来,现在南城区上会延后的事宜,就有对立面了。
毕竟项目都要经刘四海的手。
“就是说啊,那群贱人!”
刘四海痛骂。
“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固话响了起来,似乎比往常要更加刺耳。
周瞿严稍有停顿,随后接起这通电话,很快,他的神色变得极其凝重。
“广副书记,现在四海同志就在我这里,有关诚德在南城项目延后的具体事宜,我们这边的工作还没进行完,还需要一些时间。
要不,让四海同志跟您通话?”
随之,周瞿严看向刘四海,那人连忙眉头紧锁地靠过去。
“不必了。”
广自茂冷冷一句,既然混在一起,肯定是说得同样的话,没必要再浪费那口舌。
“周瞿严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要尽快完成诚德的披露工作,抓紧组织上会,事关重大,切莫因为某些人耽误了福海的发展。”
最后,广自茂重重警告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黄自远就在广自茂的身旁,随即笑着说道:“自茂同志,要给周瞿严他们一些时间,什么事都得按部就班的来,切莫着急。”
“黄书记,这事可必须急,诚德搞得民不聊生,我必须除掉蛀虫。”
广自茂阴阳怪气。
“你的思想太有针对性了,怎么能无辜给一家企业判生死,觉悟有待提高啊。”
黄书记看似语重心长,现在诚德集团的整个烂摊子,得他扛着种种压力。
“那我可得向黄书记学习了。”
广自茂反讽道,两人目光对视之间,看似非常平静,实则已经暗潮涌动。
同时,在周瞿严那边。
“周市,刚才广副书记怎么提我的?”
刘四海不明所以。
“当然是看你不顺眼,不然能有什么事。”周瞿严说了句假话,这位四海同志,直到现在都被牵着鼻子走。
“哎呦,这一切都是诚德的那群贱人给害的啊,上会的工作怎么办呀,肯定要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