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这么晚来电,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民洋话语低沉,神色肃穆,任谁在这么晚接到市长的电话都会心惊。
“周市,我这边随时可以跑动。”
韩心愿在一旁连忙吱声,万一人家周市有事所求,雪中送炭的事可是天大的人情。
“李民洋,我是哪得罪你了,让你的人这么欺负我的女儿!”
一声沉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炸开,让李民洋震耳欲聋,“滴”得出现耳鸣。
“什么!?欺负您女儿?”
李民洋紧锁眉头,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何时见周市对自己如此动怒。
“直到现在还在家里哭,那是个人,不是牲口让你们往死里使唤,一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还专门让她一个人整理协议,想骂随口就骂,这不是明摆着针对!
来,你告诉我,哪个新人会被如此折磨,还是唯独是我周瞿严的女儿!”
周瞿严大声嘶吼,情绪已然失控,在其他事上他可以忍让,但唯独在女儿身上,可是他的软肋,不能受一丁点委屈。
“有这样的事!?”
李民洋的眼神都毒蛇一般,瞪向韩心愿。
“等......等一下......”
韩心愿呼吸急促,脸色泛白,瞬间连力气都使不上来,“周......周市的女儿到底是......是是是谁啊?”
“李董,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冲着我来,没必要拐弯抹角地去欺负我女儿!”
“周市,您这话严重了,我怎么能对你有意见,感恩还来不及,这之间肯定有误会......”李民洋站了起来,慌忙解释着。
“大脸,到底什么情况呀!”
韩心愿急着冲薛鹏鹏喊。
“我哪知道你什么情况,清早放下人我就去忙其他事了呀,你把人周市的女儿到底怎么了?”薛鹏鹏的那张大脸盘子直哆嗦,看起来更急。
“我......咳咳咳......”
韩心愿一提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脸,你......你他妈的,你......咳......咳咳......你不是说,那个女的是你妹吗?什么时候成周市的女儿了!”
“你说的能叫人话?我看不起你,势利眼成啥了!”
薛鹏鹏猛得站起,金刚怒目地指着韩心愿,“合着我妹你就这么欺负?人家梦宁叫我一声哥,我称呼她为妹妹,这怎么了?告诉我这怎么了?”
眼下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李民洋走到一处,背对着身子,与周市解释着什么,而在沙发旁,薛大脸指着如一摊烂泥的韩心愿痛骂。
“你什么不早跟我说,周梦宁就是周市的女儿啊!”韩心愿歇斯底里,只感胸口一阵生疼。
“不是这个问题,我就是觉得,呜呜呜......”
然而下一刻,薛鹏鹏竟然声泪俱下,捂着大脸边哭边嚎:
“我心疼梦宁那小姑娘,今天遭的什么罪啊,究竟委屈成什么样,到现在还在哭,第二期标地延后,靠的是人家周市,你竟然这么对待人女儿,狼心狗肺的玩意你。”
大脸盘子上的手看起来小巧,手指头开缝,薛鹏鹏余光扫到李民洋挂断电话走过来了。
“薛大脸,你是不是故意吭我......”
“韩心愿,闭上你的臭嘴!”
李民洋一声暴戾嘶吼,大步跨在韩心愿身旁,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身前的茶几上,让其猛得打了个冷颤。
“李......李董,刚才周市说啥了?”韩心愿扬起头,胆怯地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他妈能干就干,不能就退股赶紧滚,别在诚德给老子丢人现眼,第二批标地是谁给延后的?是周梦宁她爹!他妈老子好不容易把南城的热度炒起来后,不在福海混了啊!”
李民洋在韩心愿耳边大声嘶吼,眼珠子都在往外瞪。
真的不怪李董暴跳如雷,这和暖冬的那次不同,市长的女儿,在诚德地产被欺负哭了,人是亲手送到李民洋手中的。
周市深更半夜打来电话要一个说法,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
“我不能走啊!”
韩心愿冷汗直流,可扶着沙发榻,怎么都站不起来,双腿发软了啊,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觉到危机的来临。
“李董,我没搞清楚情况,都怪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离不开诚德啊!”
韩心愿抬手拽住李民洋的衣角,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
“给你机会?先看看人家周市愿不愿意,只要你在诚德地产,同样的竞标价格,人家故意不给你标地,你信还是不信!”
李民洋指着韩心愿的鼻头,一字一顿。
“我信,李董,我信,现在咱们想想怎么弥补,你让我干啥都行。”
韩心愿连忙哀求。
“妈的!脑子抽了筋一样,等着上会处理吧!”
李民洋甩开韩心愿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尤其甩手关门那一下,极其用力。
“砰”的一声,韩心愿直接滑坐在地上。
“民洋,我来开车,你晚上不是喝酒了,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