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魔都阴天,云层厚重且低沉,宛如包裹着一块巨大幕布,一切毫无生机。
吴义空来到厂区后,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条幅,顿时暴跳如雷,向办公楼上狂奔。这人本来就因为曼幕上新品的事宜,让他的神经紧绷,处在崩溃的边缘。
“通知了开早会,人都他妈跑哪里去了,是不是都要像陆德广一样,把你们都轰走才甘心。”
同时鲍章在大会议室里怒骂,房门敞开,将茶缸重重砸在楼道里。
正巧吴义空经过,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火气噌噌得从脚底板往头顶上冒,一张脸憋得通红,甚至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模样看起来狰狞恐怖。
“人都他妈死哪里去了,都给老子滚出来!”
吴义空大声嘶吼。
这时办公室的门敞开,薛铁龙、呈雨等几位老骨干正在陪同淳亮等厂区领导打着扑克,不时发出阵阵哄笑。
薛铁龙坐在正门口,拿着一把好牌,忍不住一拍大腿,大声诈唬:“哈哈哈,准备好掏钱。”
吴义空听到这道声音,龇牙咧嘴地跑过去,办公室里的欢乐一幕,让他眼珠子都在充血。
“都他妈想死!敢在厂区里打扑克,老子都要把你们这些蛀虫清理出去!”
吴义空高吼道,身子都在发颤,可见这人有多么用力,就在薛铁龙的耳边,让其产生耳鸣。
下一刻,吴义空一把抓住薛铁龙的牌,用力甩在地上。
“老子的一副好牌!”
薛铁龙暴怒而起,这一刻,他想到了李民洋,想到了秃子,人家那才叫爷们,老厂长被欺压,甚至被殴打,老子能咽这口气。
“我去你妈的!”
薛铁龙一拳抡在吴义空的鼻梁上,瞬间鲜血直流,喷射在扑克上。
“打,都给我打,打死这两条米国狗!”
随之淳亮跳起,拿起板凳砸了过去,紧接着呈雨等人纷纷动手!
妈的,厂长都上了,还愣着干嘛?打啊!..
在福海的那一趟,让淳亮深受诚德企业文化的影响,这么多人在,还以德服不了个人?
“打!”
淳亮一把揪住鲍章的头发,拳头猛砸,早就想打这个贱人了。
“啊呀!”
鲍章护头坐在地上,没想到由着自己欺压的人,竟然敢打自己,一种恐惧席卷全身。
“你给你爹再叫唤,你给你爹再装,把老子当儿子使唤,还想要魔都厂区,老子弄不死你!”
淳亮越打越上劲,皮鞋脚后跟猛踹鲍章的头部,没几下就让其额头开了缝,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薛铁龙打得更狠,疯狂给吴义空头上砸拳,门牙都掉了几个。
呈雨等人见缝插针,找机会使劲给鲍章和吴义空身上重重招呼!
“哎呀呀,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爷爷们,真的别打了!”
“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啊!”
......
鲍章惊呼,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双腿不断颤抖,而楼道里早已经站满人。
“给老子跪下,跪下说话!”
淳亮指着地,面目狰狞。
“好,我跪!我给你跪下,千万别打了!”
鲍章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懦弱地哀求着:“别打了,真别打了。”
“你也给老子跪,今天非让你们这两条米国的走狗服了不行!”
淳亮一大跨步,对着躺在地上的吴义空就是一脚。
“啊呜......”
吴义空痛苦哀嚎,躺在地上如一条死狗,再也没有刚才的傲气。
“你起来,让我打。”
薛铁龙喘着粗气,一把将淳亮拉在身后。
“给老子!跪!不!跪!”
薛铁龙一脚脚猛踹吴义空的肚子,把原来所受的屈辱全部倾泻出去。
“跪!”
“别打了!”
“我跪!”
吴义空怂了,忍受着痛苦,爬起来跪在地上,跪在薛铁龙脚边。
这一幕同样落在张莉眼中,她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叫爷爷!”
薛铁龙狠狠给了吴义空一巴掌,手掌上沾满血渍,他昨夜一眼没合,整宿都在琢磨着怎么打这条走狗,眼下都用上了!
“爷爷!”
“我错了。”
“别打了,会出人命的啊!”
吴义空苦苦哀求,带着哭腔。
都能背弃国家,像吴义空、鲍章这样的人,还指望他们有什么骨气,早就怂得不行了。
“还有你这个贱货!”
薛铁龙发现张莉,怒气冲冲地走过去,这女人想跑,结果被模特队的其他人给拽住。
“走什么呀,不是喜欢伺候那两条米国走狗,去呀,过去伺候啊!”
一身子高挑的姑娘阴阳怪气道,早就看张莉不顺眼了。
“你别拽我!”
张莉的声音都在发颤,恐慌地看着薛铁龙,瞳孔猛得放大,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涌出强烈的撕扯感!
“贱人!”
薛铁龙把张莉拉出去,两个巴掌下去,就让女人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