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幕减半价活动进行到半个月之后,香悦的价格彻底乱套,商户们为了回笼资金,只能不断压价出售,甚至比半价还要低。
“这么一大袋丝袜,五十块你全部带走!”
白宝玉唾沫横飞,一把拽住前来进货的小贩,生怕他走喽。
而香悦的这批丝袜,白宝玉是以八十的开票价,从魔都进回来的货,当时压了两千的货款,现在别说平价出,亏本都难甩。
同样的价格,香悦根本卖不过曼幕,只能把价格压得更低,才能让商户见上点钱。
“四十五块,你这个价格你要能出,我把你店里的丝袜都批发走,其他商户压的价太狠,这我都不一定能挣,没准折腾一趟还赔钱。”
那商贩不断摆手,咬死一口价,现在把货拉到县城才能少挣点辛苦钱。
“行,你都收了吧!”
白宝玉一咬牙,只能出货了,总部不管不顾,往死逼加盟商。
而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凉,旧款要是压手里,按照这形势,明年三十都没人要。
可之后白宝玉捏着百十来块钱,又望向隔壁人来客户的曼幕门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嘞,您慢走,再来啊。”
眭家俊送走顾客后,又马不停蹄地钻回到店里,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真是收钱收到手软。
虽然近一个星期,曼幕品牌整体出货量有所下降,对于消费者而言,已经过了“捡便宜”的冲动期,认为价格就该减半。
但相比于原来的营收,各门店基本都翻了两倍往上,把香悦的生意都抢走了。
眼瞅着马上要到下午上班时间,眭家俊才蹬着自行车往单位赶去,这段时间一有空就来店里帮忙,可心里急啊,人手不够用。
心想这破班上的有啥意思,能挣几个钱?
仅仅半个月,两个店的纯利就高达两万,在看看自己一个月不到三百的工资,真觉得上班没啥意思。
“小眭,等一下,老哥跟你说个事......”
白宝玉大步流星,一把搂住眭家俊的自行车后座。
“马上要迟到了。”
眭家俊眉头紧锁,不情愿地嘀咕。
“那啥,能不能帮哥找个关系,我也想加盟曼幕,只要能帮我占个名额,其他事都好说。”
白宝玉终于舍得散烟了,抽出一根递向眭家俊。
“名额早就满了,我是没这能耐,要不你自个去曼幕总部瞧瞧,反正离得又不远。”
眭家俊连烟都没接,蹬着自行车匆匆离去,心想啥便宜你都想占,要不是我家暖冬,我能占这好命。
“心眼子真小。”
白宝玉还朝着眭家俊骂了一声,嫌他帮不上忙。
......
魔都,香悦厂区。
吴义空在会议上大发雷霆,怒目圆瞪,眼球都在往外凸,样子看起来非常狰狞。
“商户要是再来闹,直接把人扣住,非得让跳得高的几个吃上官司,其他人才能老实,真是好脸给多了,凭什么给他们托底!”
“代理加工厂急着要尾款,不然就要走官司,这部分费用务必得先结,再者职工们的薪酬都需按时发放,这是与魔都服饰的协议。”
代理副厂长,淳亮终于在会议上再次提到魔都服饰,且在以谈判的态度与吴义空沟通。
至于刚才让加盟商户吃官司的话题,淳亮压根不想提,毕竟香悦做得太没品,都没脸说,私底下被骂成啥了,让所有人跟着当畜生。
“这部分费用不会拖欠!”
吴义空的脸色阴沉,不悦地瞪着淳亮。
而淳亮直着腰,随便吴义空怎么看,反倒不屑地轻笑,米企什么嘴脸,管理岗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从未想过分红,就想利润廉价劳动力。
陆德广被逼走,当时香悦势头太猛,人们都没办法,可现在的颓势,让淳亮等人渐渐有了话语权。
“散会!”
吴义空泄愤般地一摆手,大步走了。
“哼!”
淳亮冷哼一声,依旧稳坐在椅子上。
“李民洋这个人是真狠,这都半个月了,还在烧钱,真要把香悦往死里闹。
只要香悦一死,协议中的条款就履行不了,魔都厂区还在咱们手里,这帮狗日的,从一开始就没操好心,幸亏曼幕够狠,要不然咱们都得滚蛋。”
淳亮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管理岗的几人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苦笑。
米企注资就是个阴谋呀。
真要是没有李民洋这么个狠人,魔都厂区还不是被香悦利用,然后架空所有管理岗,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陆德广最近的心情极好,也不去厂里要说法了,他等着香悦倒闭,市场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倒是时常想起李民洋那个人。
“哈哈哈哈......这小子,当初可看不出来,还真是有几分骨气的。”
陆德广望着楼底的曼幕门店,开心地笑起,这要是搁以前,不得路过吐两口痰。
......
“滋啦”一声,吴义空将烟灰缸重重砸在地上,咬牙切齿:
“淳亮那些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