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几人聚精会神,如同在听一场精彩绝伦的单口相声,甚至都不舍从李民洋身上挪开目光,生怕错过什么激动人心的事。
黄暖冬托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都在放着亮光,对李民洋更加崇拜,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班长在帮自己做争辩的时候。
“有意思,自导自演了一场订购会,这件事我好像听郭志远提起过,还以为是京平来的外贸公司,没想到是你小子做的局。呵呵呵......”
黄自远和蔼地笑起,抬手拍了拍李民洋的后背,如此亲昵的动作,书记已经把其当做一家人看待了。
“那之后呢?”
黄鸣秋迫不及待地问,不由得往前探了探身子,感到民洋发家的事要比电影还要激情,有太多可学习的地方,这哥们有闯劲啊。
“之后就等秃子,额,不是,孙旭卫落套了......”李民洋稍有停顿,组织了下语言:
“之前故意给高价,在订购会的时候,我又恶意压价,制造他们服装厂商乱价的假象,如此一来矛盾就激发了,我当场与牛力宝发生争执,闹得动静很大。
结果订购会草草收场,这也让秃头看到机会,他着急出东营的库存,会想尽办法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如果在一开始,我就以京平外贸公司的身份去跟秃头谈合作,他肯定会质疑我的身份,各种调查。所以我需要转移他疑虑的方向。
到后来各服装厂商吵到最后,相互压价,我的身份就已经是真的了,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看重的是收货价,在跟我相互博弈。
东营都是些没人要的工作服款式,我不可能为秃头承担风险,非亲带故的,凭什么帮他?提出先卖货后借款的要求很正常。
一切顺理成章。
且他相信我的渠道,所以就这么一步步把东营几十万的货都给拉出来了。”
李民洋最后淡然轻笑,可黄家几口人面色凝重,连黄自远的眉心都紧紧蹙着。
从一开始的步步为营,到最后对整件事的运筹帷幄,这是一个年轻人做出来的局?
简直不敢相信,他深知人性的弱点,以及在政策的影响下,各大服装厂商存在的压力,将这些要点无限放大后,开始利用。
到最后,无人相信李民洋的身份是假的,只在意出货的价格,孙旭卫唯一能够打动李民洋的,只有一条路,也就是先拿货,卖了以后再收钱。
“了不起啊!”黄自远重重感慨。
“你说的那个秃头就是东营厂的负责人,孙旭卫吧?”倪青问,她此刻看李民洋的目光不一样了,多了几分柔和,也是第一次主动搭话。
“对,是的。”
李民洋尴尬点头,秃头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
“我肯定没有这脑子,怪不得民洋能把企业迅速做大做强。”黄鸣秋摇头称赞。
“也不看是谁的眼光。”黄暖冬撇着嘴,那副模样格外嘚瑟。
眼下,几口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民洋,如果孙旭卫性格保守,到最后都没同意的话,你又会怎么办?”
思虑片刻,黄自远问。
“黄叔叔,那我肯定没有现在的成就,但我还是要走大俄那一趟,准备走大学生贷款,批发点打火机去那里卖。”
李民洋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老阴货知道,黄书记在考验自己的心性。
“有这个心态就很好,要做最坏的打算,同时要有更高的目标,民洋,哪怕骗不出来东营的货,你这小子也肯定能成事。”
黄自远微微点头,很用心地称赞。
“那之后呢?民洋,到了大俄后以后呢?我听说那条线很危险。”黄鸣秋急着问。
“大俄那条线确实危险,尤其出了国线以后,随处可见带刀的人,连着被抢了好几次,刀就架在我脖子上......”
李民洋又缓缓说起,详细描写过程,听到这,黄丫头不由开始紧张,长吁了一口气。
“去年杀匪徒登报的事,就是我干的,你们有了解过吗?”李民洋转头又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黄鸣秋一拍桌子,激动得站了起来,“原来报纸上说的英雄就是民洋你啊!”
李民洋摆摆手,“英雄谈不上,本来那些匪徒抢些钱就算了,可竟然要当众玷污女同志,我忍不了,所以就拿刀子上了。”
“够爷们!”
黄鸣秋竖起大拇指。
“我把那位女同志挡在身后,来一个匪徒我捅一个,到后来车厢里的其他乘客都纷纷帮忙,才成功将那些匪徒制服,当时表现最猛的一人叫马三,现在也入职诚德了。”
老阴货长长吐气,好像回忆起原来的事依旧心有余悸,但真正捅人的叫马三,这孙子把功劳都揽自己头上了。
“好小伙,有胆识又有担当,更有血性,一个男人该有这些气质。”
黄自远大声夸赞,哪怕对自己的子女,从来都没用过这些词汇,可见对李民洋有么认可。
“那些匪徒确实该死。”倪青重重一句,突然觉得李民洋顺眼多了。
“到大俄之后呢?那些货怎么出的?而且因为解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