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会议室,李民洋和孙旭卫坐到挨桌的位置,那殷长堂立马走过去呵斥。
“你们坐这里干嘛,到后面去!”殷长堂伸手指着,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这里。
李民洋和孙旭卫无奈,只好起身,在所有人的瞩目中,灰溜溜地坐在最后面。
那是相当没面子。
“你妈比!”
老阴货和秃子屁股刚刚挨上板凳,异口同声骂了出来,两人不由对视,都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殷长堂,民洋,你准备怎么整他?”秃子凑过去恶狠狠地问。
“体制里的这种事我懂,总之你看着吧,让他舒服不了,这种人不配当管理岗位,就是一蛀虫!”
李民洋不由涌出一股狠劲,这样的领导班子,真的太不起眼。
“你这样子,也是个大学生?”
秃子真有点懵了,李民洋彻底改变了他对大学生的看法,不应该是懵懵懂懂、好忽悠的小年轻嘛,怎么跟体制里的老油子似得。
关键心够狠。
那位南城搞星级酒的鲁群升果然坐在最前排,能带来投资的就得供着。
不过眼下安排座位有了区别,在前排坐的,都是其他行业,如开发商、重工、运输,这种企业负责人,原来被重视的服装行业,一股脑拥到后面。
比如一些小厂,如李民洋、孙旭卫这些,都没桌子,只给了一把凳子,非常寒酸。
这就释放出很明显的讯号了,李民洋在观察着这些细节,突然耳边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总,认识一下。”
新云纺织厂的苗奔,笑着伸出手,坐到李民洋另一侧。
“哦,您是?”
李民洋准备伸手,秃子立马提醒,“这***崽子也是纺织厂的,之前高价从他的厂区拿货。”
“这么个货色呀!什么玩意!”
李民洋顺势将手插在裤兜,让苗奔尴尬地举着手。
秃子和老阴货,眼下典型吃软怕硬的嘴脸,搞不过姓殷的,还怕你不成。
这两人,总感觉不像什么好人啊......苗奔心里嘀咕,但还是挤出笑容,接着小声说起:
“李总,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云纺织厂的负责人,苗奔,跟孙老哥一样,是接班上来的。”
“闭上你的臭嘴,你这***崽子是靠关系,我是凭本事,你能和我一样!?”
秃子立马回怼,不给好脸,他是一眼也瞧不上纺织厂的这些人,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坑下游。
“呵呵呵......”苗奔尴尬一笑,他的年纪只比李民洋大个几岁,也不生气,稍有停顿后,神色变得肃穆。
“李总,说句实话,我也看不惯姓殷的做法,凭啥都得听他的,让他舒舒服服当土皇帝,就好像纺织业要发展,得先给牵丝让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民洋也随之严肃下来。
“咱们可以私下走合作,我按最低价给东营。”苗奔认真道。
“你小子豁出去了。”
孙旭卫笑问。
“嗯。”
苗奔重重点头。
“民洋,别理这小比崽子,我和他老子不对付,铁定没操什么好心。”
孙旭卫来了这么一句,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好。”
李民洋点点头,扭头不搭理苗奔了。
“诶?不是,你们这俩人!?”苗奔被整无语了,就这么意气用事?连企业都不顾了,我能给你们底价,不得反过来求我?
什么德行?
还赌原来的气?
这真是俩怪人,要不然能凑一块。
苗奔转过身,也不搭理这两人,心想活该被针对,脑子有毛病。
而李民洋和孙旭卫根本看不上这点小利,一旦品牌做起来,需要多少原材和上游制工,这个指标给到谁头上,就能养活谁。
还用给你们脸。
到时候得排着队来求。
不多久后,黄书记等一众领导班子走进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而这位落座的第一句,就让不少人面带忧虑,后背阵阵发凉。
“年后要启动清算工作,破产一批无作为的国有企业,全厂职工一视同仁,做下岗处理。”
黄自远不玩虚的,直接丢出王炸,而这位带着怒气,给足了压力。
一些国有企业的负责人坐不住了,他们面面相觑,担忧着自己的发展,全部下岗处理,这种事有先例的,比如东营的孙旭卫。
真是说撤就撤,一点情面都不留!
如果企业破产,领导班子还有安置,这些人兴许还不慌,可现在,由黄书记口中说出的,全部下岗处理。
这些人真的担忧、害怕起来了。
接下来,黄书记稍作说明之后,第二项工作指示,便是要求纺织厂扩展新业务,不要只盯着福海市的服装厂,这点就很有意思了。
在暗示这些厂区没未来。
顿时,牛力宝、常祥顺、孔山等人,一个个面露惊慌,望着郭主任,还在祈求着兜底,后者板着脸,同样不给好脸色。
“妈的,民洋,黄书记亲口指示,这意思,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