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洋去接黄暖冬下班时,惹来不少目光,其他男同志接对象,可有不少摩托车或三蹦子停靠在大院楼底,至少也得有自行车。
唯独黄书记女儿的对象,却是非常寒酸,一问,人走路来的。
“坐坐坐。”
科室主任林清斌很热情地招待,给李民洋端茶递水,客套一番后,又很顺口地问了一句:“小伙子在哪个单位上班?单位爱慕暖冬的人可不少,你真有福气。”
“主任,我没单位,自个做些小本买卖。”李民洋话语诚恳,表现出几分尊敬,毕竟是暖冬的领导。
“怎么过来的呀?”
林主任又问。
“公交车来的。”
李民洋大大方方。
“哦......那坐着吧,边上有报纸随便看。”
林青斌随即起身,又走回办公室,这初打交道,照面的几句话,就断定这年轻人不行。
科室里的其他人,都简单与李民洋招呼一声,虽然客气,但表现得非常平淡,心里就一个想法,暖冬找得对象是真拿不出手。
甚至会给其他男同志一种错觉,暖冬家条件那么好,我都不敢追,结果,我去,能看上无业游民,却看不上我,我不服......
同科室的眭家俊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而与施庆研第二次打交道,这女人的态度很明显发生转变,只是淡淡扫了李民洋一眼,她通过刘子亮了解到,这人之前在南乾村住,那是什么地方,都是务工的农民工。
之所以去大俄,是因为实在混不下去,才逼得走了,根本不是有什么门道、关系,给东营拿的钱,怕只是帮人跑腿的,他又能挣几个。
“哥们,给我拿下桌上的文件。”
那眭家俊抬手指了指,都开始指挥李民洋了,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比他高出不少,油然产生一种优越感从脚底板冒在头顶。
李民洋点点头,没多坑气,给那男同志拿了,又岂能看不出这人什么德行,只是不想给暖冬制造问题罢了。
“民洋。”
黄暖冬可不管这些,主动拉住李民洋的胳膊,“我们先走了”,跟科室里的同事摆摆手后,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完全不顾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都还年轻,缺的东西又不是不能再往下挣,黄暖冬的想法简单,找对象不主要找的是人,又不是条件。
等两人离开后,科室里可就阴阳怪气起来,尤其是那眭家俊,语调很高:“还以为条件能有多好,在单位闭眼挑一个都比那人强。”
随即科室里哼哼唧唧地笑了起来。
......
“去公园走走吧。”
李民洋带着黄暖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轻摆的手无处安放,长时间没见,突然的独处,彼此皆有几分不适的。
“民洋,大俄这一趟下来,你到底挣了多少钱?嗯......要不要我借你点钱,先从南乾村搬出来。”
黄暖冬担心道,正巧前些天在南乾村,发生几件恶性伤人事件,联防队的每天严查,搞得人心惶惶。
“暖冬,这次赚了好多钱,花都花不完,都准备买小汽车了,生活问题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完了打算在市里找住的地方。”
李民洋笑了笑,在湖水旁停下脚步,垂柳轻抚过湖面,水波丝丝荡漾开来。
“吹牛。”
黄暖冬撇撇嘴,对于李民洋挣多少钱其实并不关心,只是担心他的生活。
“呵呵呵,吹什么牛,我可舍不得让你跟我过苦日子。”
李民洋缓缓蹲下,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表情彷徨中又带着坚韧,一句轻飘飘的话,仿佛用尽了男人所有的勇气。
“民洋,你也不要太逼自己,我其实要求不高的,我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就行。”
黄暖冬立即蹲靠在李民洋身旁,老阴货一句深情的试探,充分拿捏小同志。
“暖冬,这是给你的礼物。”
随即,李民洋很适宜地拿出手表,轻轻拉过黄暖冬的手,帮她戴在手腕上。
“女士手表?还是飞行牌的!”黄暖冬下意识地挣脱了下,“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得好几百吧?”
“从莫斯科带回来的,那边买不是很贵,而且还是情侣款式的,我也有,意义不同。”
李民洋晃了晃胳膊,露出男款手表。
“那......那那那,我也得送你东西,不然不合适,你想要什么呀?”
黄暖冬不再挣脱,轻咬嘴唇,终于有了回应,同样紧紧握住李民洋的手。
“暖冬,什么都不需要送我,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李民洋轻声细语,然心口处不由沉重,眼前喜欢笑的姑娘,对自己而言,没有失去的勇气。
黄暖冬想装矜持的,努力憋着笑,可还是忍不住咧嘴“嘿嘿嘿”了几下。
没办法,就是很开心呀。
他们在湖边坐了许久,看着孩童在一旁嬉戏打闹,日落黄昏,一直到了黑夜才准备回去,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从未松开过。
“我知道你和常宁的关系,但千万别什么事都找你爸开口,审计工作要落实,他现在的压力很大。还有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