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洋,帮我一把吧。”
薛鹏鹏佝偻着身子,靠近李民洋,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我自己的工作都丢了,连点收入都没,怎么帮你。”李民洋摇摇头,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也没给薛鹏鹏散,真瞧不上这种人。
“你不是把彩礼钱都要回来了,借我二百就行,就周转几天,到时候还你二百五,老哥让你纯赚五十!”
薛鹏鹏搓着手,一脸讨好样。
“***还挺会报数,二百五?”李民洋默默深吸一口烟,懒得吐槽,“彩礼钱我都是借的,一要回来后就都还了,手上真没什么钱。”
李民洋没必要在话上得罪薛鹏鹏这样的小人,便委婉的拒绝。
“民洋,看在我们一个大院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次,我真的没一点办法了......”薛鹏鹏立即唉声叹气地央求。ap.
“打住!”
李民洋摆摆手,没心情在这继续耗着了。
“薛鹏鹏,与其求人这么可怜,去工地上搬几天红砖也比现在舒坦吧?你千万别指望外人来给你擦屁股,他们只会看你的笑话,包括我。
什么时候把你妈给逼死了,真就连给你递纸的人都没了。”
李民洋嗯灭了烟,低头快步离开,但沉默片刻后,又飘出一道声音:
“我一会路过小卖铺的时候,给你妈和孩子带点挂面、鸡蛋,但不会留钱的,省下你回去逼着要钱,人活到你这份上,真没啥意思了。”
薛鹏鹏望着李民洋离去的背影,再也没去哀求了,转身走入黑暗的巷子里。
我妈和我娃能过下去就行......薛鹏鹏念叨了这么一句。
......
次日,凌晨五点。
李民洋为赶最早的一趟依维柯,摸着黑出门,提早到了省城好安顿。
本来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操劳,可家人非要送他,便一起出门,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辆二八大杠,还是83年买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将行李都绑在车上,再走着去车站。
“洋哥。”
这时郝一豆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这小子也要去省城,找他姐打工,便约着坐同一趟车,路上也有个照应。
“毛豆,早。”
李民洋笑着打了声招呼,郝一豆撇撇嘴,也不反抗了,由着洋哥叫这外号吧。
有条新买的牛仔裤,毛豆他妈让他去了省城再穿,但这小子非得清早就穿上,也不怕路上弄脏了,此刻双手擦在屁股兜,轻轻吹着口哨。
“别磨蹭了,快些走。”
李民洋催促一句,嫌这小子走得慢。
郝一豆被这样说,觉得有点挂不住脸,但先看的是李丽洋,这个院里的男青年,估计都喜欢这个身子高挑,长相俊美的姑娘。
而李丽洋只是默默走着,都没去看郝一豆。
等一伙人出了大院时,一辆三蹦子向他们闪灯,随即陈淳农打着哈欠将车骑了过去,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早起,却给了李民洋。
“民洋,上车,老哥送你。”
陈淳田从车上跳下来,主动搬行李,表现得相当热情,就等着李民洋从省城给他带回好消息了。
“诶呦,陈哥,还麻烦你送一趟。”
李民洋也急忙上手搬行李,这人家都过来,不好不领这个情,不然就是得罪人。
这陈淳农是谁?可能丽洋、田邱莲认不得,但郝一豆可清楚,这一带混得最好的,什么时候洋哥跟他关系这么惯了,还称兄道弟。
“这我院的一个小孩,跟我一起去省城,让他坐后座,我坐副兜就成。”
李民洋率先坐在三蹦子的副兜上,这家伙有些年头没坐过了,还挺怀念。
“谢谢哥。”
郝一豆怯生生地叫了声,甚至还向陈淳农微微鞠躬致谢后,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后座,就一没出息的样。
挥手道别亲人,在宁静的街道中,一辆三蹦子轰隆而过,别说,还真有点拉风。
但走土路的那一截,是真的遭罪,都快把李民洋的心、肝给颠出来了,突然,一包烟落在他的手掌心,还是华子!
李民洋下意识地抬起头,发现陈淳农在专心开着车,倒是毛豆盯着自己。
这烟显然是从陈淳农口袋掉出来的。
于是李民洋迅速把华子装自己兜里,很自然地撇过身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郝一豆反应过来后,也慌忙看向另一边,一会陈淳农要问起来,反正自己就装不知道。
不多久到了车站后,有一辆依维柯已经停在路边了,李民洋和郝一豆连忙拿着行李上车。
“陈哥,我去占座了,有劳你送一趟,赶紧回吧,有什么好项目,兄弟第一时间会通知你的。”
李民洋急着叮嘱。
“行了,时常联系。”
陈淳田笑着摆摆手,便骑着三蹦子回了,心里还在感慨,这李民洋的性子确实利索,不拖泥带水,关键还有脑子,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挺舒心。
......
“哥,走远了,没事。”
郝一豆趴窗户上望着,等看不到那辆三蹦子后,不由咧嘴一笑,心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