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包子”的摊口早已经人满为患,黄暖冬闻着味停到那里。
“中午就吃这些吗?”
李民洋淡然浅笑,与黄暖冬并肩排队。
“嗯。”
黄暖冬重重点头,目光紧紧盯着捞生包子的师傅,贪吃的样子,与这头新烫的卷发显得格格不入。
本来上班以后打算走成熟路线的,可奈何时常展露大学时的稚气。
“太晒了,我排着队就行,你去阴凉处躲一躲。”
李民洋抬手轻轻在黄暖冬的后背推了推,女同志只穿着一件花衬衫,不小心触摸到了内衣的绑带。
黄暖冬很不自在地眉头轻皱。
嗯......李民洋也盯着捞生包子的师傅,坚定的表情就跟要入党似得。
他可以发誓,刚才绝对是无心之过,与黄暖冬的相处,总会带入多年的情意,肢体动作的关心是情不自禁的,忘了她这般年轻。
“不用......”
黄暖冬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过再也不敢回头,与李民洋有目光接触。
又在想常宁昨晚的那些话,短暂的几秒,黄暖冬便得出结论,可能男同志在经历过一些事,有过对比之后,才会发现身边人的好。
比如说自己?
并不是如常宁说的,李民洋对感情的事太随便,离开一个人,可以立马投入新的恋情,是有目的的。而是受的伤害太深了,知道了一些人的好。
得,李民洋一个轻微的暧昧动作,黄暖冬就把常宁的话当耳旁风了。
想来也是,一个能放弃省城工作的人,专门调到县城去倒追的女同志,她的脑袋瓜子又能机灵到哪?
李民洋注意到黄暖冬脸颊泛起的红晕,心里涌起喜意,看来她对自己并不是如一开始那般排斥了。
而作为体制内多年的“老阴货”,对这种小姑娘情感的把握,可谓信手拈来。
说实话,李民洋这辈子就想娶黄暖冬,有钱、家庭有地位,关键心善、人好,对自己真心,打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女人。
但如何取得好感,要有讲究。
“暖冬,我刚才......对......对不起了,也......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答错了,就是怕你热,所以一抬手,真......真不是故意的。”
李民洋主动承认错误,“大小伙子”害羞了,简单的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关键那张脸通红,实则一只手在裤兜里用力掐自己的大腿。
李民洋如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错事,搁那自责呢。
“哎呀,没关系的,咱们这么久的同学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呀。”
黄暖冬反过来还安慰李民洋,看他紧张的样子,更加确信别人都不懂他,只有我自己懂!
这时的年轻人没什么讲究,两人要了些生包子,李民洋又在小摊上买了两碗粥,蹲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就吃了起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黄暖冬边吃边问。
“明天清早。”
“这么快?”黄暖冬惊讶道。
“早点去省城找活干,你说我这么大的人,每天游手好闲的,也不叫个事。”
李民洋抬手,将黄暖冬嘴角的发丝拉起,他在试探,看这姑娘会不会有过激的举动。
然而黄暖冬的耳朵已经通红,手指用力捏着筷子,那双大眼睛不自觉地眨着,然后愣声道:
“民洋,工作的事你不用着急,我去找我爸,让他给你安排,反正你的大学学历摆在那。至于陶局长那边,档案的事我去说。”
眼下,黄暖冬不光给自己身上摊事,也给她爸找了不少麻烦。
与此同时,三百公里外的福海市,黄书记放下茶杯后,剧烈咳嗽起来。
“您不要紧吧?”
省税务总局的武秋河关心道。
“没事,不......不要紧,武局长,暖冬的事一直给你添麻烦,幸亏当时没转档案,不然你操作起来更繁琐。”
黄书记笑语道,而这番话虽是客气,但更是表明,档案既然还没转,就必须给我办。
“就当孩子去乡镇实习历练,很正常的手续,而且有这样的工作经历也挺好的,现在的年轻人嘛,缺乏咱们知青下乡吃苦耐劳的精神。”
武秋河立马附和。
“是啊,哈哈哈哈,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
黄书记又与武秋河聊了许久,这份用心,还不是为了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姑娘,真是一点都不像自己,应该随了家姑了?
......
“暖冬,好意我心领了,但下海经商这条路,我一定要走的。说实话,我心里......”
李民洋看向黄暖冬,突然眼神含情脉脉,写满了温柔,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让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在我出事以来,只有你一直坚定地陪在我身边,其他人都看我笑话,也只有你能体会我的悲伤,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挺过来的。”
老阴货知晓黄暖冬什么性子,一番深情告白的话,足以击溃她的全部防线。
“嗯......”黄暖冬先是一愣,然后赶忙从兜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