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在先知门徒西兰作教宗的时代,那些会预言的祭司们忌讳、忧虑于我们。同时,他们看到卡加乌斯神庙的荒废,又见到教会在神的荣光下,如麦田般广播良种,在秋日迎来丰收,他们嫉妒我们的牧群子生子、孙生孙,从信仰里寻求到不朽的食粮。
祭司们忠于预言神卡加乌斯,却不事敬奉之事,在争战中做工。
他们竭尽全力地寻求我们信仰上的破绽,乃是于遣来一位高明的贤者——那亚,他以高超的口舌作为利剑,分裂我们的教会,玷污我们的名誉。
可贤者终究认清了祭司们的面目,明白他们被私欲的魔鬼所奴役,再顺着他们的意,分裂我们的教会,不过为虎作伥。..
在此后数十年,他们对我们作出种种不实而邪恶的指控,他们顺着新王的旨意,引领民众们对我们作出丑恶和亵渎的猜疑——圈养女巫、活取肝脏、家族***,还有种种不实邪恶的指控。
他们企图让我们负屈含冤、屈打成招。
然而,
私欲的魔鬼不会长久主宰,他们的胜利稍纵即逝,犹如幻影。
真理已重新显现在世上,殉道者们的鲜血流在石碑的字里行间,并且逐渐地折射出神的光芒。
那些可怕的迫害如同潮水,一浪接一浪,纵使如此,但在教会的光芒下又一个接一个地灰飞烟灭。
天上之城要降临了!
在这千年的历史后,只有唯一的真理教会自始至终屹立于世界,并且将世间的荣耀归于神明。
这受神庇佑的教会,乃是永恒的自由、肃穆与纯净,这通往天上之城的道路存留于世。
先知所走过的道路,是神所启示的道路。
时过境迁,曾经迫害的鲜血已经浸入土地,滋养真理,种种诬蔑都已烟消云散,唯独我们的教会仍然屹立。
教会不仅取得胜利,而且被当成至高道标,教宗的三重冠冕立于精神之巅!
时至今日,再也没人胆敢像以前的敌人那样恶毒地谤我们的信仰。】
——《迫害史》希罗多德·维罗。……………………………………………………
隐士离开了。
那信中提到的广场上的辩论,最后因为双方都没有到场而无疾而终。
隐士那亚将两个布道人放了回去,并且不再阻止教会传道。
大神庙中,祭司们既畏惧,又不解地看着卡加乌斯神像前的隐士那亚,他们始终不敢向前,也不敢发问,只能干站在原地。
奥拉急匆匆地走过大神庙的长廊,那一袭主祭司袍拖着地面,有别于过往的规整,显得十足凌乱和匆忙。
他走入卡加乌斯的殿堂,望着隐士那亚,小声地发问道:
“隐士…你为何…你不是要与他们辩论吗?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那亚一言不发,在神像面前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奥拉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害怕触怒这位卡加乌斯的隐士,于是退后了一步,和身旁的祭司们对视了一眼,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为大祭司的他原本要去王宫觐见艾西斯王后,却突然有祭司急匆匆地找过来,给他带来隐士不去辩论的消息。
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能告诉大祭司奥拉,隐士为何不去驳斥那些异教徒。
漫长的沉默之后,瞎眼祭司缓缓走向大祭司奥拉,凑到耳畔低声道:
“我听人说…隐士昨晚一晚都不在,直到今早他才从外面回来。”
大祭司奥拉愕然地看了看隐士。
原本打算与新规律园的西兰辩驳的隐士,原本要捍卫卡加乌斯信仰的隐士,竟然在一夜之间,放弃了辩论的打算,抛弃了这个从精神上摧毁教会的时机。
大祭司奥拉无法理解。
隐士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卡加乌斯所启示的人吗,他难道没有看到卡加乌斯的神庙在没落吗?
那些献祭的贵族们不再似以前平凡,祭坛上的供奉越来越少,连大神庙都有些逐渐不复往日的辉煌。
大祭司奥拉不禁问道:
“隐士啊,你究竟在迟疑什么?!”
那话语落在安静的卡加乌斯的神殿内。
在场的祭司们纷纷看向大祭司奥拉,面露惊诧,他们没想到大祭司会打破眼下的沉默,而后他们看向神像前祈祷的隐士,着急的神色溢于言表,等候着隐士的回答。
隐士那亚缓缓转过头,凝望着发问的大祭司。
奥拉一阵呼吸急促,那如鹰般的眼神好似穿透了他的体表,直直窥视他软弱的心灵。
卡加乌斯的神像屹立在殿堂里,它眼眸微垂,好似在代表着预言神,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身着朴素的灰麻衣,那亚一手杵着木杖,另一手虚托着,他这副面目,让人仿佛看到隐世高人从树林中走来,虚托的手里,是神灵无形的启示。
那亚扫视着这神庙的一位位信徒,他慢慢走去,面上既无喜悦,也无悲哀,他就好似预言的代表般,替神灵审视一位位侍奉祂的仆人。
大祭司奥拉不由地双脚颤抖,一点点退后,而身旁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