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马靴。”
苏青低头干活,随意的答了句,季水生听到了忍不住回头看她,马靴也会做?她还有什么是不会做的?
今天那顿饭可让季水生开了眼了,以前他也经常打猎回家,义父不会做饭,就跟着秋家一起搭伙,秋大婶算是村里做饭比较好吃的了,但是和苏青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味道更是差之千里,苏青炖的红烧肉入口即化,一点都不腻,她做的虎皮肘子肉烂脱骨,吃完了到现在还口齿留香,还有那些猪下水做出来原来那么好吃啊?
以前这些猪肠子猪肚子他们都扔了不吃,暴遣天物了,季水生又忍不住多看了苏青两眼,见她专注的剪马皮就收回目光专心赶车了。
苏青按着图纸剪好了,就开始缝制起来,在晋城买了锥子,皮子硬必须先用锥子扎一下才能穿针引线缝制,和做鞋是一个道理,鞋底得缝的厚一点,千层底才耐磨。
季小樱开始的时候还能认真学做鞋,但是随着马车摇晃,小丫头的眼皮就止不住的往一起粘,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就睡着了。
苏青看到她这么睡觉怕她不舒服,就把小樱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让她舒舒服服的睡。
苏青这个动作又被季水生看到了,季水生很感动,苏青对小樱比亲姐姐都好,以后自己要去报仇把小樱交给她也能放心。
队伍缓慢前行,在天黑前走出了铁撅山,出了铁撅山就是一片平原,因为干旱的原因并没有绿油油的草地,全都是枯草一片衰败景色。
“今晚就在这休息,大伙都别走远了。”
季水生觉得这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就把车停下来,回头对后面喊了声。
这边桃花坞的村民准备休息,那边万宇霖赶到郭城见到了死去的弟弟万宇峰。
看到弟弟的心被人挖出来了,手筋脚筋全被砍断,舌头被割,眼睛被挖,死状恐怖至极。
万宇霖紧握着宝剑把,脸沉的仿佛狂风暴雨要来之前的天空,阴云密布,黑如滴墨,县衙里如同进入了冰天雪地,大家都噤若寒蝉,郭城的县太爷邱楚仁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只是钦差大人被杀他就已经难逃罢官,更何况死的是万相爷最喜爱的四儿子,他怕是不止乌纱不保,小命也保不住。
“他怎么去的翠香楼?”
万宇霖黑沉沉的眸子看向邱楚仁,四弟被杀地点是在翠香楼,那是风月场所,钦差大人跑到风月场所,被圣上知道是要砍头的,如果不去翠香楼弟弟就不会死,万宇霖看邱楚仁的目光像是寒光闪闪的刀子,要把他凌迟处死。
“是......是万钦差要下官.....下官给.....”
邱楚仁边磕磕巴巴的说着,边偷偷观察万宇霖的神情,看到他眼神阴鸷的看着自己,邱楚仁不敢再说下去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啊!”
邱楚仁刚抬袖子擦擦冷汗,就给万宇霖一脚踹飞,万宇霖常年习武能踢断碗口粗的树干,这又是在盛怒之下这一脚的力道哪里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邱楚仁能受得了的?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鲜血很快就咽了气。
“将军息怒。”
万宇霖手下的军师吕岳忙劝他,万宇霖黑着脸看了他一眼,声音透着磅礴的怒气:
“我弟弟惨死,你让本将军如何息怒?”
“四爷惨死,将军更该冷静下来,这十几年来谁敢如此对万家人?对四爷如此凌虐,对方一定是恨透了万家,您想谁会恨万家?”
军师吕岳的话像是一盆凉水般浇灭了万宇霖的怒火,他眯起眼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萧家余孽。”
“算时间那萧家逃走的小儿也该有十九岁了。”
吕岳点到为止,让将军自己去想。
“来呀,把那天相关的人都带上堂,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万宇霖神情凝重,萧家逃走的小子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是夜,郭城府衙惨叫声不绝,周边的住户都吓得一晚上没敢睡。
万宇霖手中拿着一个画像,这是他凭着记忆亲自画出来的,翠香楼的姑娘老鸨都被带到府衙,让她们认这画像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容颜绝代,眉眼间英气勃勃,双眸如星的男子,手里握着剑柄挺拔于画上。
“见过这个男子吗?”
万宇霖已经是第无数次问了,他仿佛不知疲惫一样,一双眼睛鹰一样凌厉,看的下面的姑娘们抖如筛糠。
“没有!”
“没见过!”
“没有见过!”
万宇霖啪的拍案而起,把那画像抓成了一团,一双鹰眸阴鸷的仿佛要撕碎人一般。
翠香楼的姑娘们被吓得哭成一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暴怒的万宇霖。
“将军。”
吕岳劝住万宇霖:
“将军息怒,您越急躁越容易忽略细节。”
万宇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急躁,沉声问:
“当年陈景祥带着萧家余孽逃走,追杀中掉下悬崖,那条河是通去哪里的?”
“那条河四通八达,也路过晋城。”
吕岳抱拳回道。
“找人把那条河流向的所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