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真是是看上去的那么蠢,十楼的姑娘也会很喜欢她,更不要说实际上……这是个贴心的孩子。
“你以后一定是个合格的侍女。”安宁说道。
“姐姐……你究竟是想做什么?”明灯越来越奇怪了。
“你是说教唆你捉弄翠儿姐的事儿?”安宁拧了拧腰,平坦的小腹上出现些许泪痕。
“……”明灯咬唇,心道姐姐倒是直接说了“教唆”两个字。
“我只是想告诉你,少去做哪些作死的事儿。”安宁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明灯。
自尽在安宁眼里算不上“恶”事,可总归是不太舒服,尤其是她还是很喜欢明灯的。
“姐姐?”明灯一愣,旋即心虚的低下头。
她寻过死的事,小姐和十姑娘都刻意隐瞒了白玉盘,怎么安宁姐姐知道?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安宁,急着道:“安宁姐姐,不要与月姐说那事。”
“我可不会与妹妹说这种事儿,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安宁招呼着明灯回来坐着,随后说道:“过去的事也过去了。”
明灯走到结界发动之前的位置坐好,说道:“安宁姐姐,你说要是能活着,谁不想活着呢……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小姐。”
“也是。”安宁心道明灯早就不是刚刚被捡回来的小半妖了,自己就是知道不能在春风城待太久,所以才想要逗明灯玩?
姐妹两个都很有意思,若是可能,她真的想要带着这两个丫头回东玄,在禅宗能有个贴心的丫头陪着……一定会很高兴。
“明灯,你说我要离开春风城,常姐姐会不会愿意与我一起?虽然她好像喜欢某个公子,可我也很喜欢她。”安宁说着走到翠儿身后,将手探入翠儿漆黑的长发中。
明灯一愣,正要说什么,就看见周围的佛光逐渐散去,空间继续流动的同时,一阵阵水声、心跳声重新出现。
白玉盘和翠儿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之处,只有明灯呆呆的看着认真给翠儿继续清洗头发的安宁。
听安宁姐姐的意思,她……也和青莲姐一样,要离开?
“你犯什么傻呢。”白玉盘怪异的看着明灯,嗔道:“咱们再去泡一会该出去了。”
“嗯。”明灯随着自己的姐姐进入汤池。
浴池下方,翠儿一边享受着安宁在她头上的按摩,昂起头,一头黑发披在身后,露出白皙的前额,温水冲下她头上的发膏,在地上流淌。
翠儿回头看了一眼腻歪在一起的两姐妹,说道:“明灯,你这儿的莲花越来越好看了,师先生怎么说?”
“啊?”
翠儿忽然的点名让明灯一愣,她紧张的说道:“翠儿姐,我也没给先生看呢……”
位置也不方便,小姐不许。
“你没有不舒服吧。”翠儿又问。
明灯摇头。
“我可不是关心你,你这丫头是半妖,若是忽然觉醒了什么,挠伤了姑娘,看我怎么收拾你。”翠儿哼了一声。
“翠儿姐,可没有猫妖身上长莲花的,这丫头奇怪着呢。”安宁符合着道。
“谁说不是呢。”翠儿笑着。
白玉盘看着两个姐姐一起揶揄自家妹妹,说道:“指甲是有些长了,一会儿……我给你剪一剪。”
“姐,我指甲才不长。”明灯噘着嘴。
伴随着姑娘们的笑声,屋内的气氛无比的和谐。
明灯松了一口气,她抱着姐姐的手臂,最后看了一眼正笑着的安宁。
既然安宁姐姐不想与自己说太多,她也就不问了。
明灯心想其实不光是安宁姐姐有事儿问她,她也有事情想问的。
比如……
明灯看着窗外远处金光冲天的大佛虚影,嗅着虚影上和安宁姐姐如出一辙的香气,抱着自己姐姐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春风城可真奇怪,每个姑娘看上去都很普通,可又和她以前知道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兴许只有月姐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人。
……
……
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姑娘即便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世上一直有人关注着她。
说的不是杜七,而是安宁,是禅子。
秋水楼。
才和红吟与绿绮对完了这些时日秋水楼的账目,祝平娘只觉得头昏脑胀的,好似直面九霄上仙的一样。
她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趴在柜台边一副慵懒模样,属于女子的风韵展露无遗。
祝平娘趴着,歪着头看着窗外一幕遮天的金光,倾听场子中姑娘们手里的音律,伴随着泉水叮咚令人舒缓的七弦琴声,真的是一种享受。
对于她来说,早就过了听不如自己的姑娘们弹琴会下意识挑刺的年龄,要不然……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的琴音能入的了她的耳。
兴许十娘算一个。
十娘教的杜七姑娘也算一个。
“……”祝平娘忽然一愣,因为她忽然意识到,杜十娘不仅仅是教了杜七的,还有那个名叫安宁,实际上的不得安生之人。
安宁叫杜十娘一声先生,那岂不是自己的徒孙?
祝平娘风姿绰约身子好像过了电一般,她露出一抹苦笑,道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