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苦中作乐。”
杜七又是一愣。
为什么眼前的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方才过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杜七很认真的说道。
那种死气沉沉的眼神,让杜七觉得做这望海店的姑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方才过去的人?”少女微微一怔,随后去看那急匆匆离去的姑娘,叹息一声:“先生倒是看的远一些……咱们这些姑娘多数晚上才有精神,现在还困着呢。”
说着她自己也打了个哈欠。
又补充道:“姑娘说的自己要什么,站得高了。”
杜七看着她。
少女认真说道:“活着就是咱们想做的事儿,这店外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活着……”杜七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字,觉得有一些道理,可万物总是要死的。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一直活着的人来说可能有些难,就好像杜七不是很明白什么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我与先生说这些做什么,要是姐姐知道了定要骂我教坏良人。”少女苦笑道。
杜七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少女惊讶。
杜七指着远处那些雅艳齐备的高楼,说道:“这也不全是泥潭。”
少女翘起嘴角:“先生可真会说笑,我还是很爱干净的。”
“爱……干净?”杜七歪了歪头。
少女便觉得杜七果真是不大聪明,她说道:“好了,我要回去,不然这吃食可要凉了……”
“姐姐慢走。”杜七点头。
“别急。”少女盯着杜七斗笠下的面纱,问道:“先生,还记得秋水楼在哪?”
她觉得这先生不太聪明,所以并不放心。
“在前面右转,过了小花园往西走再过了那条清水河左手边第一个小楼。”杜七说道。
少女意外的道:“先生居然记住了?”
杜七眨了眨眼:“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没什么……”少女摇摇头,看了一眼杜七垂下的手臂,转过身看了看,忽的见到了一个黄衣女人撑伞向这边走来,她眼睛一亮,大声道。
“梨姐姐!”
那女人脚步一顿,扬起伞面向这边看了一眼,最后走过来。
“妮子,什么事?”
“是这样的,小先生要去秋水楼,你顺路带她去吧。”少女解释道。
女人看向杜七。
杜七也在看她。
眼前的女人和她之前见过的没有太大区别,都不是那么漂亮,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像是一朵蔫了的花。
黄衣女人点点头。
“那这样,先生,姐姐,我先走了!”少女挥挥手,远去了。
杜七瞧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她重新撑起伞,说道:“劳烦姐姐了……”
虽然杜七觉得自己不至于找不到地方,却也不会糟蹋旁人的好意,尽管这应该是对方觉得她不太聪明所以才会这么做。
“小先生别急。”黄衣女人看着杜七那微微颤动的手腕,随后道:“把药箱给我吧。”
“这是我出诊用的……”杜七小声道。
瞧着杜七弱弱的模样,黄衣女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后捂着嘴道:“我说那丫头怎么叫我领着先生去。”
“?”杜七瞪着眼睛。
原来,这姐姐是可以很有精神的。
“咱的意思是咱来给先生先拿着,不要先生的药箱。”女人笑着解释道:“这东西我带回去也没有用的。”
“谢谢。”杜七不知晓她在笑什么,将药箱递过去。
黄衣女人接过药箱,惊讶道:“好沉。”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杜七道。
黄衣女人摇摇头:“先生还是好生歇着,以后出门别带这么多东西了。”
她看到杜七的手腕还在颤着,便知晓这东西的重量已经超出了杜七的承受范围。
“我以后注意,这是我第一次出诊。”杜七解释道。
“难怪……第一次都是不熟练的。”黄衣女人颇为感慨的说道。
杜七意外道:“姐姐也做过医家先生?”
黄衣女人一愣,随后啐了自己一口,她们这些红倌人住在一起,开荤段子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忘了面前的小先生还是干净的人。
“都是和那帮死丫头闹出来的,小先生把我说的东西忘了就好。”
“……?”杜七闻言,仍旧好奇,虽说她不懂的东西有很多,倒也不差这一个,可恰巧杜七对望海店的姑娘们很感兴趣,于是很努力的去思考。
随后杜七想起了什么,问道:“姐姐说的是阴阳调和之事?”
“阴阳……调和?”黄衣女人眨了眨眼,现在轮到她迷糊了。
“姐姐没听懂,我的意思是男女……”
“停!我知道了,先生别说了。”
黄衣女人捂着脸,她觉得到底是有文化的人儿,说这些东西都那么深奥。
不过想来也是,学医的姑娘哪能不通人伦,只怕在姑娘心里并未将其当做一件事。
杜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