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了疑心,验看火场的时侯露出马脚。
周瑞家的还问:“太太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一盒吃食下去便可绝了后患。”
王夫人看了自己的心腹一眼,低声骂她:“你知道什么,大老爷现在明显偏着那个贱人,若是用了吃用之物,大老爷找人验出来,闹出去怎么办?倒不如一把火,推到她自己没看好火烛上头。到时一把火烧的干净,大老爷还能看出是外头扔进去的火把、还是屋里不小心碰倒了蜡烛?”
周瑞家的连忙捧臀掇屁的拍王夫人深谋远虑,还说将来大姑娘一定会尽得王夫人的真传。提起自己的女儿,就是王夫人也不由的面露笑容,轻轻放过了周瑞家的,让她自去行事。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还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王夫人要是真听周瑞家的建议,直接让滴翠给自己送上一碗下了毒的汤水,自己还得想出个不喝的理由来。正是王夫人的“深谋远虑”,考虑入微,让张翠花离开荣国府之前,可以拉上两个垫背的,也能把荣国府的水搅的更浑些。
至晚饭时,张翠花便有意与已经三个多月的迎春玩笑,把孩子逗的累得睡去,又说怕迎春睡了不敢让她着了风,今夜就让她睡在自己房里。
一句话便让滴翠变了颜色,强笑着道:“姨娘一向觉轻,姑娘夜里要吃奶要溺尿,吵了姨娘休
息倒不好。不如让陈嬷嬷包得严实些,吹不着姑娘的。”
张翠花看了滴翠一眼,不冷不热的道:“那就让王来家的在这里,今晚不用你守夜,省得你抱怨说睡不好。”
滴翠忙赔笑分辩道:“并不是奴婢想偷懒,奴婢都是一心替姨娘……”
张翠花看着她两眼乱瞟、心无所属的样子,知道她这是想尽快把自己要留迎春在房里这个突发状况,报给王夫人呢,只做不耐烦的样子向滴翠挥了挥手:“快去把你的铺盖与王来家的换过来。”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滴翠也装成无法的样子,与王来家的换了铺盖,也顾不得收拾,趁着夜色悄悄到了月亮门处,向着守门的婆子道:“我有急事回太太。”
守在大房与正院通道的婆子,自然得是王夫人信任的人,也知道滴翠跟王夫人的关系,轻松放她过了正院。王夫人听说张翠花今晚竟然把迎春留在房里,也有些着急。
可是夜间动手的人,是她从王家借来的,已经说好了今夜动手,人也早已经混到了东大院,撤倒是能撤回来,可是值得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就更改自己的计划吗?
万一张翠花以后都把迎春留下来呢,自己还不向她动手了?自己给张翠花时间,可是贾赦会给二房时间吗?
王夫人咬了咬牙,向滴翠道:“知道了,你回去警醒着些,到时别伤了自己就好。”
一直注意着滴翠动向的张翠花,本也没指望着王夫人心软,现在不过是又一次得到确认,说不上失望不失望。不过她觉得王来家的服侍迎春还算尽心,要是今夜她被烧死,有些对不住人似的。
若是王来家的只有一身,张翠花不介意带着她一起出府,可是王来家的却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娘家、婆家、丈夫、孩子一堆人都在呢,带她出府,等于是把自己与迎春没死的消息直接告诉荣国府诸人。
看来一会儿不得不继续借助鬼神之说了。反正这一世已经借用这么多次,再多一次也没什么。
假寐到子时刚过,张翠花便发觉院子里进了人。院子的门早已经被滴翠悄悄打开,可是守门的婆子却没有出现,不是早已经让滴翠收买,就是睡死过去了。
至于是本就觉
多,还是被人下了药,张翠花无心追究,她关注的是来人:人并不多,只有三个,周瑞家的打头,几个人连脸都没蒙,显然是觉得没有人会看到。
有一个人直接趴到张翠花卧室的窗户下听了一会儿,向着身后的人招了下手,滴翠手里就拿出一把锁,要锁上房门。张翠花连忙禁了她的五感,让她动作不得,省的一会儿王来家的无路可逃。
另外两个人已经推开滴翠走前故意没关严的窗户,往里扔了三四个火把,见滴翠竟站在那里不动,不由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还不快锁门,一会儿让人跑出来还得了?”
说完还不见滴翠动作,看风的周瑞家的,不由惊异的上前去推滴翠,发现滴翠就如木头做的一般,一推便倒,手里的锁也落到地上,重重倒地之后连呼疼声都不出。
这可把三个人吓了一跳,还要叫滴翠的时候,房里王来家的已经被火惊醒,顾不得穿外衣,便叫着张翠花快跑,还要自己抱上迎春。
张翠花假做惊恐无措,一面自己穿衣裳一面向王来家的道:“这火起的蹊跷,好好的怎么就着了。你快出去叫人来救火,我给姑娘穿衣裳。快些,别耽搁的火烧大了。”说着还有意咳嗽两声,做出被烟呛到的样子。
屋外放火的也听到了主仆两个的对话,对视一眼后有一个要拿锁去锁门。不想那锁大有古怪,刚挨着边儿,拿锁的人又如滴翠一样,再动不得。
周瑞家的与剩下的那个人眼里都现了惊赅之色,听到王来家的已经要出来了,也顾不得再锁门了,一人拖着自己的同伙儿,一人拖了滴翠,躲到暗处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