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急了,可是她宁愿受贾赦些埋怨,也不愿意与宁国府再有什么牵连——贾琏现在是还小,若是两府一直这么亲密下去,长大了是不是又得拾贾珍的破鞋?
贾敬听出张夫人还有没说完的话,气恨恨放下要继续踢贾珍的脚,向着贾赦道:“恩侯,你尽管说这个孽子还做了什么,我正好一顿打死他清净。”
窦夫人脸上就现出不忍之色来,可是听贾敬的听惯了,儿子做的事又着实没脸,只好悄悄打量一下贾珍是否受伤。
贾赦向着贾敬拱了拱手:“贾珍前次与我说了一事,我想着事情太大,敬大哥是族长,总得知道这族里头的人都做了什么。”说完把贾珍怎么跟自己说的都一五一十的说给贾敬知道。
话到一半,贾敬已经瘫坐到了椅子上,说完贾敬整个人已经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指着贾珍点了又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到贾敬是这个反应,贾珍也有些蒙了,他人虽然色胆包天,可是对自己的亲老子还是知道敬畏的。现在老子这副样子,明显是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好呀。
就是再不好,也不至于一副快断气的样子不是。贾珍的目光不由的看向自己的亲娘。窦夫人的情况比贾敬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贾珍的目光都是直的:“孽障,你这是要害了贾家满门呀。”
贾赦看贾敬的样子,上前送上一杯茶
水:“敬大哥,你喝杯茶,此事还没到不可收拾的时候。”
贾敬向着贾赦惨然一笑:“太子心胸并不宽广,此事即有人敢跟这个孽障提起,太子必定已经知晓。现在这个孽子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已经有了定论。”说到这里竟呜呜哭了起来。
窦夫人也跟着掉下了眼泪,这贾珍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男孩还好说,若是个女孩,说不定人家早早就替宁国府准备了男孩,好与那位“公主”成就亲事。
张夫人至此才发现,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浅了,说不定贾珍原配根本不是被贾珍气死的,而是跟原主一样,被人去母留子了。
“贾珍,我有一事不明,按理说宁荣两府就在一条街上,两府还有角门相通,哪怕是我们在守孝,两府消息也没断过。我们那边都不知道你媳妇有孕,太子门人是怎么知道的?”张夫人想知道,太子是不是在宁国府安插了探子。
若是在宁国府都有太子的人,那荣国府呢?荣国公可是比宁国公还晚些才交出兵权。
张夫人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贾珍的目光就游移起来。贾敬一拍桌子,让贾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才小声道:“李氏知道自己有孕之后,怕,怕,就往娘家送了信。”
“李家——”贾敬恨得咬牙。显然是李家向太子那边说了自己女儿有事,人家太子的门人才主动与贾珍勾连上的。
不管李家是出于保住自己女儿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单纯的要向太子卖好,将宁荣两府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是不争的事实。
张夫人对这个李大奶奶也是无话可说:你说你不明白孝期有子有多严重吧,又知道往娘家送信好保命。你即明白此事不好,那当初怎么就跟贾珍滚了床单呢,难道贾珍对自己的媳妇还能用强?
“敬大哥,你看如今……”贾赦觉得自己现在明白张夫人为何带着贾琏直接住进了西偏房,更明白夫人是多么明理。既然夫人做的是对的,那听夫人的意见一定错不了。
可是要让贾赦直接说出分宗的话来,他还是说不出口。
贾敬整个人都是愣愣的,长长叹一口气道:“都是宁国府连累了你。”
现在是说谁连累谁的时候吗
?张夫人很想翻个白眼,现在是该想着怎么解决危机的时候好不好。
贾赦向着贾敬摇了摇头:“说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敬大哥该知道,圣人一向耳聪目明,若是珍儿的孩子真的一落地便定亲,逃不过圣人的耳目。查下去太子那里也遮掩不住。”
贾敬的头都快低到胸脯里头去了,足足过了一刻钟也没说出怎么才能不让圣人查下去。贾赦那个急性子,哪儿还等得下去,开口道:“若是放任不理,整个贾家都有灭族之祸。”
贾敬这才抬头,眼睛里满是不甘与迷茫:“那依你之见呢?”窦夫人与贾珍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贾赦。
这样的目光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贾赦救助似的看向张夫人,那三个人的目光也随着贾赦一齐看向张夫人。张夫人不看别人,只看贾敬:“敬老爷,你是贾氏一族的族长。一家之乱与一族之乱,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躲是躲不过去了,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子,贾敬,请你勇敢的面对吧。
贾敬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好象下一刻就会断了气一样:“我身为族长,却教出这样一个孽子,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不如让我把这个孽子直接打死,再以死向列祖列宗谢罪。”
窦夫人大叫了一声:“老爷!”泪扑漱漱流下,眼里满是哀求的看着张夫人:“大太太,珍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你的亲侄子呀。”
谁愿意有这么一个眼大心空好色成性的“亲”侄子!张夫人理解窦夫人为母的心情,可是理解能当饭吃吗,能让皇帝不找荣国府的麻烦吗?现在知道心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