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但稍事休整后,一定会卷土重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急忙应声。
白亦宸下了城头,向城中走去。
北军入城之后,军纪严明,严禁扰民,整个城池井然有序。
白亦宸路过长街,不少百姓上来问安,白亦宸轻轻冲他们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城边的伤兵营。
上一战的伤兵不少,大多在这里安置。
整个伤兵营中,用木板和稻草铺成简易的床,垫了薄被,已经包扎好的伤兵们便列成一排,躺在上面修养。
期间还不断有伤兵送来,军医们十分忙碌,来来回回帮他们诊断病情,喂药包扎,不时有伤兵传出痛苦的□□。
“白将军来了!”一个军医将白亦宸引进来,声音十分亢奋。
众人目光纷纷投射而来,军医们大多放下手中的活计,汇聚而来。
“白将军!”
“将军!”
白亦宸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沉声道:“大家辛苦了。”
众人面露欣慰,一个个眼神都有些雀跃。
“我们不辛苦!”
“都是应该的!多谢将军!”
白亦宸时常到一线走动,认识许多底层的士兵和军医,在武城声望很高。
伤兵和军医们见到他来了,都十分高兴,叽叽喳喳围着他,说个不停。
“哎呦!”一个伤兵忽然叫出了声,但声音不大,淹没在了人声中。
那个伤兵的手摔断了,一个医女正在为他正骨。
“忍着点。”少女声音压得很低,她手上速度加快,帮他包扎。
伤兵仍然疼得龇牙咧嘴。
白亦宸听到声响,穿过人群,走了过来:“怎么了?”
医女指尖微凝,然后继续处理伤兵的断手。
伤兵见白亦宸走来,顿时受宠若惊:“将军!小人没事……呵呵,没事!吴大夫的医术很好的……”
白亦宸低头看了一眼,问道:“他的手如何?”
吴仁仁没抬头,低声答道:“断了,两月可以痊愈。”
她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白亦宸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她身量娇小,下颌尖尖,生得细眉细眼,清秀文静。
她一直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长发如乌绸,顺滑柔美。
白亦宸移开目光:“有劳吴大夫。”
白亦宸又看了看其他的伤兵,直到一一慰问完所有重伤的士兵,他才离开。
“吴大夫,我们白将军是不是很俊啊?”断了手的伤兵,乐呵呵地看向吴仁仁。
这吴大夫年纪轻轻,人生得漂亮,脾气也好,被她治疗过的伤兵都对她印象很好。
吴仁仁笑了笑:“没看清。”
伤兵一愣,一拍大腿:“怎么能没看清呢?那多可惜啊!”顿了顿,他又道:“听说这白将军还是侯府公子呢!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方才站在你身边,多好的机会啊!”
伤兵一脸惋惜,他旁边的几个伤兵,也跟着起哄。
吴仁仁翻了个白眼,道:“哪又怎么样?他没注意到我,是他的损失才对。”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
武城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两日之后,蒙坚便带着剌古骑兵们,再次越过两国交界,攻到武城城下。
大军压境,大文的将士们都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应战。
武平侯白仲亲自挂帅,站上城头督战,白亦宸任副帅,负责排兵布阵,运筹大局。
战鼓擂擂,旌旗迎风飘扬。
两军对垒,大文的士兵们个个镇定自若,而剌古的士兵们因前几日中计一次,又被炸了一次,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将军!让末将去吧!”之前吃了败仗的将领,单膝跪在蒙坚面前请求出战。
蒙坚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将领面色一凛。
号角吹响,声声嘹亮。
城门大开,北军士兵们自城内涌出,如一头兴奋的野兽,兴冲冲地扑向了剌古士兵们。
剌古士兵们见状,也为之一振,大叫着冲上前去。
两军交战,喊杀声此起彼伏,刀枪剑戟叮叮作响,不一会儿便又不少士兵倒了下去。
武城门口的空地,顿时成了一片人间炼狱,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城头之下,不断有伤兵被扛回来,送到临时搭建的伤兵营。
军医们忙得不可开交,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吴仁仁刚刚为一个士兵止了血,将士兵扶进营帐内休息。
外面的战事愈演愈烈,打杀声震天,吴仁仁走出伤兵营,怔然看向城头之上。
白亦宸身着银色甲胄,屹立在城头。
长风呼啸,吹起他的衣袍,五官如刻,神情坚定,宛如战神一般。
离他不远的地方,白仲面色肃然地盯着眼前的战局,雷副将登上城头,拿了布防图过去,与他正在商议些什么。
白亦宸在一旁听着,并不多言。
他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前方,今日是蒙坚亲自率兵前来,实力不容小觑。
但蒙坚与他一样,并未亲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