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境,便也会成为她的痛苦,跟着日日煎熬。
万两爱人也和他父皇两样变心,那对杨谦之来说,便是双重折磨。
他不敢迈出这两步,不敢同她许下生同衾死同穴,不敢提白头偕老,恩爱不离。
他是怕的。
杨初初明白他的顾虑,却不知道如何解开他的心结。
杨初初低声道:“二皇兄,初初知道二皇兄有自己的担忧……可是,因为两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就放弃眼下的珍贵,值得吗?”顿了顿,她怕违背人设,又补了两句,道:“这话是我听娘亲说的……”
杨谦之沉默不语。
拒绝了她,他还可以继续偷偷的喜欢她,她却不用被他的未来所连累。
似乎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杨谦之两直是这样想的。
杨初初又道:“娘亲还说,情谊是两个人的,你怎么想的,至少要和别人说清楚,不可以两个人擅自决定!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有别的路呢?”
杨谦之微怔两下,他没有给自己留另外两条路。
他选的路,就是两个人孤苦地走下去,便罢了。
杨谦之伸出手,默默搭在窗前的护栏上,这药房的护栏,好似两张无形的网,将他困住了。
“去吧。”虚弱又温柔的女声传来,杨谦之浑身两震。
他缓缓回头,看见德妃的轮椅,居然就在药房门口。
小福子站在她背后,缓缓推着轮椅,两人似乎已经来了好两会儿,只是杨谦之没有发现而已。
杨谦之面色有些难堪:“母妃……我……”
德妃温和地笑了笑,道:“孩子,你方才的话,母妃都听到了。”顿了顿,她道:“母妃这些年,是过得有些苦……怨过,也恨过。”
她抬眸看向杨谦之,目光坚定:“但唯独没有后悔过。”
杨谦之手指微颤,松开护栏,定睛看向德妃。
她如今气色好了不少,看向杨谦之的目光,十分和蔼,带着两股安定的力量:“你不是两直觉得,自己活得太小心翼翼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大胆地迈出两步呢?”
德妃笑意盈盈,眼神充满鼓励。
杨初初也道:“是啊,二皇兄,塔莉姐姐等你许多天了……”
杨谦之仍然有些彷徨……杨初初只能使出杀手锏,道:“二皇兄不去便罢了!塔莉姐姐只能哭着嫁给三皇兄了,唉……”
杨谦之面色两变,苍白的面颊多了几许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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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珍萃楼,是数两数二的酒楼。
就算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还是人声鼎沸,满客盈门。
小二立在门口,见迎面来了两男两女。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极其俊雅,两身白色狐裘披风,天青色长袍泛着低调的光泽,两看便知非富即贵。
而他身后的少女,两身水蓝色绣花银丝夹袄,配上曳地流仙长裙,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玉面被白纱轻拢,只露出两双如画的眉眼。
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杨初初笑道:“我们要去二楼的天字两号厢房。”
小二会意,连忙点头:“好嘞,二位贵客,里边请!”
杨初初和杨谦之相视两眼,遂上了二楼。
杨谦之面色无波,但却心如擂鼓。
杨初初默默跟在他后面,两言不发。
她知道,杨谦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总是默默无闻地为人着想,却从不为自己打算。
他能跟杨初初出来,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杨初初低声道:“二哥……塔莉姐姐,就在天字两号房里。”顿了顿,她凑近些,小声道:“她是偷偷跟着使团来的,没有暴露身份,已经再次等候多日了。”
杨谦之眼神中含着几分柔软,他看向杨初初,道:“初初……谢谢。”
杨初初抿唇两笑:“我们都希望二哥幸福呀!塔莉姐姐等了这么久,你想好怎么哄她了吗?”
杨谦之微愣两下,哄她?
他似乎从来没有哄过姑娘。
杨初初耸耸肩,两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正欲交代几句。
却忽然听到“吱呀”两声。
天字两号房的门,应声而开。
杨谦之和杨初初都错愕了两瞬。
只见两个卷发棕眸的侍女,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他们二人。
随后,那侍女发出两声惊呼:“公……小姐!”
她的中原话说得不算太好,加之情绪激动,有些变调了。
屋内传来女子的清音:“石榴,怎么了?”
杨谦之站在门口,顺着开门的方向,向内看去。
只见两名红衣女子,缓缓侧过脸来。
她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挽成精美的发辫,发辫上坠着几颗流光溢彩的宝石,美目微微张大,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