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飞跃而起。
白亦宸夺过士兵的弓箭,蓦地射出一箭,直追而去,那箭随着昊天一起,消失在这夜色中。
王兆奔了过来:“白公子!你没事吧?”
他见白亦宸月白的衣袍上,沾染了不少血污,有些担心。
白亦宸是武平侯的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自然是担待不起。
白亦宸摇摇头:“我没事。”说罢,他便立即转身,快步走到杨初初面前。
杨初初方才的不适,已经缓了过来。
她定定看着白亦宸,眼神有些复杂。
白亦宸见她神色有意,问道:“初初,你怎么了?”
杨初初面色微顿,低声道:“没什么。”
此时,杨婉仪扶着钟勤,缓缓走下山来。
“初初!”杨婉仪一声呼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杨婉仪长发披散,面上沾了些灰尘,裙子也半湿了,满是泥点。
钟勤伤得重,大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
这样的雨夜,就算空身下山,都不容易。
更别提让一个弱女子,半扛着一个壮实的青年了。
杨初初急忙迎了上来:“钟勤哥哥怎么受伤了!?”
众人连忙将钟勤接了过去,杨婉仪将他放开,道:“他是为了救我……”
说话间,眼神还没有离开钟勤。
杨初初见杨婉仪有些狼狈,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她也有些不好受,道:“姐姐没事吧?”
杨婉仪默默摇了摇头:“我没事……还好钟勤和白公子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杨婉仪到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杨初初见她面色苍白,心疼地抱住她:“姐姐不怕!我们回宫吧!”
杨婉仪身子一暖,酸了鼻子,无声颔首。
王兆他们将备好的马车牵来,钟勤被送上了马车,杨婉仪随即跟了进去。
她回头对杨初初道:“初初,你也上来吧?”
杨初初憨笑一下:“不啦!初初想和亦宸哥哥骑马!”
杨婉仪蹙眉:“可是这大晚上的,会着凉的……”
杨初初坚持道:“姐姐快去看钟勤哥哥,他难受!”
杨婉仪顿了顿,只得由着她去,道:“那好,白公子,有劳你照顾初初了。”
白亦宸点头,道:“大公主放心。”
白亦宸回头,对王兆道:“王大人……今夜的事,牵连甚广,您看?”
王兆意会,立即大声对士兵们道:“今夜之事,谁也不许走漏半句风声,如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连忙应声。
杨初初见状,这才放了心。
杨婉仪现在在议亲的关口,今日这个插曲,万一传了出去,只怕对她的名声不利。
但巡防营的统领,一向是由皇帝直接任命,也算是半支天子近军,他们相较于一般的士兵,忠诚度更高,更懂得皇室之事,秘而不宣的道理。
杨婉仪和钟勤在马车中安顿好后,车夫便启动了车驾。
士兵牵来一匹骏马,白亦宸对杨初初道:“公主,冒犯了。”
杨初初笑着颔首,白亦宸便将她抱了起来,送到了马上,然后,自己一踩马镫,扫腿而上。
月白色衣袍,铺陈在马背之上,更显英姿。
白亦宸一挥手,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开赴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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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缓缓前行。
钟勤半靠在角落,山路不稳,他身形微晃,仿佛坐稳都很是吃力。
杨婉仪在一旁坐着,默默挑眼看他。
钟勤抬眼看她,虚弱地笑了笑:“在看什么?”
杨婉仪面色微顿,偏过头:“看呆子。”
钟勤勾唇:“好看么?”
杨婉仪:“……”她无言地转回身子,掏出王兆给的金疮药,道:“我给你上药。”
说罢,她便伸出手来,要去解钟勤的衣襟。
钟勤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别忙了,回宫再说吧……”
杨婉仪一愣,坚持道:“不行!”她轻咳一声,道:“你万一死在路上怎么办?那我还得给你收尸。”
钟勤笑一下,忽而道:“婉仪。”
杨婉仪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钟勤淡声道:“你明明心里是关心我的,为什么却不肯好好说?”
杨婉仪变了变脸色,道:“谁关心你了!我不过是看你来救我,怕你因此出事……我良心不安……”
钟勤摇摇头:“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杨婉仪语噎,怒道:“你说什么!?”
钟勤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掩唇:“咳咳……”这咳嗽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杨婉仪见状,语气软了下来:“钟勤,你怎么样?哪儿疼?”
钟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