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双眸微缩,目露诧异:“你见过?什么时候?”
“前世,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被邬邺荃撺掇着跑出来与各大门派为敌,最后却被邬邺荃背刺的魔界之主吗?”
叶婉汐心头微动:“那个……魔界的王?”
“嗯。”封天域点了点头,“邬邺荃在利用他与各大门派自相残杀之后,坐收渔翁之利,趁着他被几大派的老前辈合力打成重伤的时候偷袭了他,并且吸走了他身上的魔功为己所用。”
“你确实说过,但你也说过,他把那个王的魂魄挫骨扬灰了,还用他的血肉为自己伐骨洗髓。”
“是这样没错。但在他突袭对方,并且吸取对方魔功之后,并没有马上杀了他,而是留下了他的一魂一魄与心脏,利用秘术,与自己的魂魄相融合,将他炼制成了傀儡。”
叶婉汐眸光微闪,好似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当魔界的新王,或者说并不打算走到明面上来,而是想要借由操纵这个傀儡,达成自己把控魔界,引导魔界之人与正派人士不死不休的目的。”
“嗯。”
“那后来怎么……”
“因为他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封天域双眸微凛,忆起自己那时候头一次闯魔界,就遇上了被邬邺荃制成傀儡的魔界之主。
许是因为头一次制作傀儡,也许是这位前魔主虽然身负重伤被偷袭致死,但他的魂魄本就强于他人。
即便只留下一魂一魄,依旧残余强烈的自身意识,这份意识平日可能并不展露,可关键时刻,却能奋力反扑,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报仇雪恨。
封天域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偷袭的他,未曾想,对方的魔功早已被邬邺荃抽去十之八九,被他重伤之后,更是拼着最后一点力量夺得身体的操纵权,致使邬邺荃遭到反噬,露出真面目。
邬邺荃因为反噬受了伤,暴.露了自己,魔界众人发现王早已经死了,并且还被人用这样屈辱的方式制成了傀儡,也是勃然大怒。
原本围攻封天域的人一下子全都调转矛头,对邬邺荃倒戈相向。
封天域趁机逃了出去,想明白隐藏在表象后的真相后,曾一度侥幸希望邬邺荃能死在魔界内乱之中。
可惜,天不从人愿,邬邺荃虽然被反噬,可上一任魔界之主的魔功还是挺强悍的。
邬邺荃并没有死,而是成功压下那些想要替前魔主报仇,或是想要成为新王的其他妖魔,顺利接管了魔界。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制作这样的傀儡,才会遭到反噬。你破了诛仙大阵,坏了他的好事,前魔主反噬令他暴露了身份,更是毁了他利用他人在前面布迷阵,自己暗中搞事的全盘计划。”
“兴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干脆孤注一掷,吸收了前魔主的魔功,还用他的血肉为自己伐骨洗髓,以最短的时间将自身功力提升,这才得以稳固自己的地位,抵挡住后续来自各门各派的暗杀。”
叶婉汐听完封天域的解释,回想到乌的情况,拧眉道:“那照你这说法,乌很有可能也跟前魔主一样,是被他杀害之后,利用禁术练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他的思想,也有可能被邬邺荃篡改过。”
封天域想到那家伙跟邬邺荃极为相似的脸:“我猜他原本应该是邬邺荃为自己准备的……新壳子。”
“新壳子?”
“那天你也瞧见了,复活后的邬邺荃看上去比他前世‘死’的时候要年轻许多,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的样子。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应该更希望自己能像那家伙那样年轻。”
叶婉汐不得不承认封天域的设想不无可能,修仙之人,谁都希望长生,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年轻不老。
“他想夺舍。”
“极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
“兴许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比如他受了重伤,无法完成原本的夺舍计划,又比如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这些不可控的原因,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不得不将自己封印起来,以待千年后的复活。而那家伙,则不幸成为他用于复活的工具人傀儡。”
失去了原有的意识,一心只想着如何帮他复活,成为他趁手的工具,不惜一切。
叶婉汐沉思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如果乌真是邬邺荃花费了大心思制成的傀儡,那若是毁了他,会不会再一次对邬邺荃造成反噬?”
封天域听她这么说也是一怔,旋即正了正脸色,用心设想起这一可能。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嗯。”叶婉汐点了点头,用勺子拨了拨碗底剩下的那些一点粥,低声道,“大师兄,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会。”
封天域愣了下,想到这两天小师妹不仅不吃不喝,似乎也没合过眼:“我带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这书房里就有榻子,我一会吃完饭稍微躺躺就行。大师兄你要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先去处理吧,不用在这陪我。”
封天域听她这么说,不放心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有心想要留下来陪她,又担心留下来反而耽误叶婉汐休息,加之,他这会也确实有点事情需要跟外头那几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