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端听她这么说,脸色有过一瞬的微妙。
“那倒也不是,我这位堂叔心里确实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这也是他一生不曾立后的主要原因。”
叶婉汐稍感意外:“这个石棺是为他那白月光准备的?”
“应该是。”
叶婉汐蹙了蹙眉,直觉哪里不大对,既然是为了白月光准备的石棺,又怎会轻易让人在里面乱放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方便开棺吗?”
君无端眼皮子一跳:“方便,当然方便。虽然这棺是我堂叔为心爱之人准备的,可这不是求而不得吗?这棺里,应该没有尸首。”
叶婉汐听他这话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点了点头道:“那就把它打开吧。”
君无端下意识的看了封天域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这才认命上前,抬手推石棺。
诺大一个石棺盖子,怎么着也得有个百来斤,也就是君无端,不然一般人还真未必能推得开。
尘封数百年的石棺遍布尘埃,推开之时灰尘滚滚,呛人得很。
叶婉汐抬手扬了扬灰尘,凑近石棺一看,发现棺内果然没有尸骨,有的只是几样熟悉的小东西。
“这是师父的判官笔?”君无端小心将石棺盖子翻到一侧,看到里头放着的东西,也是一怔。
反应过来后,意味深长的笑笑道:“师父果然最疼爱小师妹,竟然连判官笔都留给了小师妹。”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师父的本命法器,虽然师父飞升之后,这东西的用处就不大了,却依旧是令修真人士趋之若鹜的厉害宝器,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有不少人不惜一切代价跑来抢。
叶婉汐看到这根笔,眼眶也红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才将判官笔从石棺内取了出来,紧握在手上。
“这是……血玉?”取出判官笔后,叶婉汐才终于分了点注意力到棺内另外几样东西上面。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块雕刻着祥瑞云纹的赤红玉佩,叶婉汐拿起来看了看,确定自己完全没见过这块玉佩,且这玉也并不是什么储物法器,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石。
“师父怎么会给我留这样一块玉佩?难不成是担心我这辈子太穷了,养不起自己?”叶婉汐把玩着玉佩,细细观看,不曾注意到身侧封天域骤然僵硬的异样举动。
君无端干笑两声,附和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想二师兄给你留的那上百套房产。”
叶婉汐:“……”我竟无言以对。
仔细想来,二师兄之前便曾提到过,师父测算她的天命时,似乎算到了她这辈子早年孤苦,多少有些穷困。
在她穿回来之前也确实是这样,既如此,留这么一块玉佩倒也说得通。
可叶婉汐总觉得,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她家师父留给她的应该不会只有这么一块玉佩才是。
石棺内的第三样东西是一个卷轴,看得出来这东西应该事先被做了一些特殊处理,非常仔细的保留了下来。
不然都过了这么多年,外面的棺木都损毁了,更别提这样一副字画了。
叶婉汐将卷轴取出来展开,看清里面内容后,三人不约而同面露诧异。
只是相比起叶婉汐来,封天域二人的诧异之中显然多了几分复杂难辨的凝重。
“这画上画的是……我?”叶婉汐看着画上的女子,眉头紧拧。
凭心而论,这画画得很有意境,女子站在花园之中,身后的各类名贵花草,花团锦簇,边上是休息的楼阁,纳凉的树影,端的是一幅美人执扇赏花图。
当然,如果这画里的女人长得不是与她一样的脸就更好了。
叶婉汐稍一细想,便觉得这画哪哪都奇怪,首先是画中女人穿的衣服,鹅黄长裙,点缀簇簇石楠花样。
叶婉汐并不喜欢石楠花,更遑论把它印在衣服上,这一点师父应该也清楚,若这画真是他画的,想来不会犯这个错误。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画中的女人头发盘起,梳的竟是成婚妇人的发髻。
她前世连恋爱都没谈过,更遑论成婚了!
“这画不是师父画的吧?画里的人……”
叶婉汐还未说完,便被君无端打断了:“怎么可能不是师父画的?”
“可这发型……”
“师父未飞升之前,一直遗憾,没能亲眼见到你出嫁。”
封天域此话一出,不说叶婉汐,连君无端都惊了!
什么遗憾没见到小师妹出嫁,师父压根就没想过要让小师妹出嫁好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年师父知道眼前之人对小师妹的心思后,第一个想的就是小师妹真要眼瞎看上某人后,也不能让小师妹嫁,要让某人入赘,否则没门!
某人现在为了掩盖真相说出这样臭不要脸的话,这要让师父知道了,怕是得气得破碎虚空,跑来清理门户不可。
可惜了,君无端都知道的事情,叶婉汐并不知道。
她听了封天域的话,竟然还真动摇了。
如果师父是这么想的话,确实说得通,而且衣服上的石楠花也有了合适的解释。
石楠花的花语是,孤独寂寞。
师父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