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叶婉汐是个起名废,她师姐也不遑多让。
能给自己的本命蛊起名黑煤球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听到叶婉汐这话,祁瑶当时就拍板,黑煤球已经改名成面团。
毫无话语权的小玉蟾:“……”好叭,面团总比黑煤球好。
巫爷爷欲言又止,满肚子吐槽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得默默咽回肚子里,识趣的终结这个话题。
“蛊……面团是我们祖师爷的本命蛊,祖师爷过世后便一直尘封于祠堂之下。”
叶婉汐愣了一下,想到外头那些人不久前还在口口声声叫嚷祠堂塌了,还说他们一来,祠堂便频繁地动。
如是巧合,让他们几乎顺理成章将寨子里面发生的种种异样全扣到了叶婉汐这些个外来者身上。
现在听巫爷爷这么一说,病毒的事不提,这祠堂地动兴许还真是他们的锅。
叶婉汐唇角微勾,转头看向肩膀上的小玉蟾,低问道:“你是感应到了我,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出来找我是吗?”
小玉蟾闻言再次亲昵的蹭蹭她的耳朵,软软的叫唤了两声,带着些小委屈。
它沉睡多年,除了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害得它不得不从沉睡中苏醒,收拾烂摊子,之后又累得继续沉睡外,这些年它基本都没什么过多的自我意识。
直至不久前,叶婉汐踏足此地,小玉蟾沉睡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气息,迷瞪瞪的时候就开始冲击祠堂顶上的封印了。
只可惜,那会它并未完全清醒,加之刚刚苏醒能力有限,这才稍稍耽搁了点时间。
好在,它还是赶在人离开前出来了。
叶婉汐的话虽然压低了音量,可巫家几人这会都离得挺近,一下子就听到了。
三人的神色霎时微妙了起来,再一看蛊王对她的亲近模样,愈发惊讶且挫败。
“你们的祖师爷,是不是姓祁?”
巫爷爷愣住,好一会儿才道:“是。”
“她是女人?”
“对。”
叶婉汐沉默了好一会儿,试探道:“祠堂塌了,那里面的东西……”
巫爷爷很快反应过来叶婉汐问的应该是祠堂内的那些牌位,转头看向儿子跟孙子。
他自打听到祠堂塌了之后就晕过去了,后续是两人接手做的处理。
巫衍接收到了老父亲的眼神询问,如实道:“祠堂坍塌后,我已经让人赶过去做了清理。只是里面的东西太多,恐怕……”
“我能……去看看吗?”
叶婉汐这个要求出乎几人的预料,巫爷爷思索片刻,却点头了:“可以,一起去。”
院外众人听到老族长同意带叶婉汐去祠堂,有心想阻止。
可看一眼旁边还惨兮兮捂着香肠嘴说不出话的几个族人,到了嘴边的话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封天域将众人的神态变化看在眼里,眼神稍冷:“想去?”
“嗯。”叶婉汐抿了抿唇,情绪有些低落,“我想去看看,可以的话,给她上柱香。”
封天域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一起。”
“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祠堂,到的时候,外面围着的人竟是比之前又多了足足两倍。
这些有的是听说蛊王现世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则是听说老族长带外人前往祠堂特意赶来表达不满的中老年人。
结果,这些人刚一看到叶婉汐肩膀上的小玉蟾,脸色倏地变了。
有几个老人家更是泪洒当场,情绪激动。
阿元是个今年才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晚出生两年的他未曾经历过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原本这么晚他都准备睡觉了,听人说蛊王现世,这才扶着自家爷爷跑来看热闹。
刚走到祠堂门前,就遇上了同样跑来看热闹的几个好友。
“那个,真是蛊王吗?”
“应该是吧,没瞧见老族长,族长还有少族长全都在那个女人身边聚着,说起话来也是毕恭毕敬。要不是蛊王,哪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是我们寨子里的人吗?”
“不是,据说好像是外来的。”
“外来的?那蛊王怎么会跑她身上?咱们寨子里的人这么多,哪个不比外族人好?凭什么让蛊王在她肩膀上站着?”
阿元正跟几位好友兄弟同仇敌忾的八卦着,突然感觉手下一重,下一秒就瞧见自家爷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爷!”
阿元脸色微变,急忙伸手去扶,却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爷爷?”
“是蛊王,确实是蛊王。二十年前,寨里遭劫,死伤无数,最后关头,是一只玉蟾救的我们。当时我依稀留有意识,迷迷糊糊看到了,可事后一说,谁也不愿意相信。因为他们那时候都晕过去了没瞧见,还说我是太累了生出的错觉。”
“是它救了我们,是它啊!”
阿元爷爷的话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这位老人家在寨里名望颇高,人缘也很不错,大家并不觉得他会在这事上说谎。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小玉蟾身上,眼神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