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法子集中精神了。”
景岚忍话,努力摒弃那些杂念,闭上双眸,催动气丹运转起来。
柳溪还记得《鱼龙舞诀》的修习口诀,过了第二层【同心境】后,要突破第二层的第九重到达第三层,口诀上有说,要经过业火焚身之痛。她悄悄咬牙,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忍住这样的痛,捱过去,才能救沈将离。
景岚觉察到了柳溪的轻颤,她忍下那些柔声安慰,不敢多想,不敢多语。
当杂念尽去,两人很快进入了忘心之境,任由体内的内息在经络中窜行,将身子烧得越来越烫。
常人的经络,怎能经得住这样源源不断的内息窜行?所谓业火焚身之痛,皆是内息窜行时引发的经络剧痛。好似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熔化了重铸,越往后修炼,两人就越是疼痛,甚至还忍不住发出强忍的痛嘶声。
气丹滚动,内息源源不绝。
内息越是强劲,窜动越快,就越容易失去控制。
这也是突破第三层最?危险之处,一旦控制不住内息,必定会血脉崩裂,爆体而亡。景岚与柳溪好似在刀锋上行走的两人,稍有不慎,便会被刀锋切成两半,死在当下。
月亮爬上了檐角,淡淡的清辉落在庭中,照在庭中负手?而立的黑袍女子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颀长。
云姬望着满天星辉,幽绿色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悲。
她的袖下,右手中捏着一个小玩意,上面已爬满了裂痕,似乎随时会碎在她的掌心。
没有下一回了。
云姬忐忑,垂下头来,沉沉一叹,心道:“柳溪,景岚,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眸光
一沉,她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天下有许多事她可以掌控,可眼下这一件,云姬只能期待天遂人愿,让那两人顺利修到《鱼龙舞诀》第三层。
夜越来越深,景渊却不敢有半分松懈,他提着灯笼,带着将士在城中巡了又巡。
“铃铛。”忽地,他停下了脚步,看向远处低矮城墙上的熟悉身影。
金铃铛听见了景渊的声音,提灯往城墙下一照,“阿渊,原来你也没睡。”
“诸位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景渊回头对跟着的将士们下了令,提灯踏檐,掠上了城墙,稳稳地落在金铃铛身前。
景渊皱眉,心疼看她,“回去歇着吧,巡城之事都交给我。”
“我不!”金铃铛干脆否决,伸手掐了一把景渊的脸,“你比我还瘦,你都可以熬,为何我不能?”
“哪能一样?你是姑娘家,我是……”
“怎的?是男儿就比姑娘家厉害一等?”
景渊的气势瞬间大减,“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敢是这个意思。”金铃铛得意一笑?,伸手牵住了景渊的手?,紧紧扣住,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景渊心头一暖,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知道你还不听话。”
金铃铛满心羞涩,又忍不住狂喜,伸臂搂住了景渊的腰杆,偎依在他的胸口,温声道:“我也会心疼你的,大傻子。”
景渊心神俱荡,情人间的呢喃最?是醉人,他不禁傻傻一笑?。
金铃铛没有听见他的情话,有些懊恼,微微推了推他,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大傻子,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么?”
“说……什么?”景渊怔了怔。
金铃铛顿足咬唇,“大傻子!哼!”
“铃铛!”景渊看她是真的恼了,急忙抓住她的手?,“别生气,好不好?”
“哼!”金铃铛又哼了一声,谁让她就是喜欢这个大傻子呢?虽然生气,可手指扣得极紧,“可要拉紧了,别哪天真把我给气走了!”
景渊自然是牵得紧紧的,“铃铛,有句话今日我想了许久。”
“什么?”
“你可愿意……”景渊竟不知自己竟也会说话打结,可景岚与他说的那些话还在脑中回响,小五都可以爱得干干脆脆,他
也该把喜欢的姑娘早点娶回家,珍之重之。总不能当哥哥的连小五都不如吧?
金铃铛看景渊那通红的俊脸,忍笑?打断了他,比他先一步开了口,“你可愿意……”这次是金铃铛鼓足了勇气,“与我一起手牵手的去见太爷爷?”
“愿意!自然一千一万个愿意!”景渊急切地点头,只觉心脏都快要疯狂跳出胸膛。
金铃铛哑然失笑?,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曾经的四方镖局方向,西沉州混乱多年,镖局的人已不知搬去了哪里,太奶奶曾经的家只剩下了颓倒的院墙。
“这里是太爷爷跟太奶奶成亲的地方,我想太爷爷一定对西阳城有特别的感情。”金铃铛忽然沉声开口,“在太爷爷到西阳城之前,你可愿跟我一起修好太奶奶的家?”
“嗯!”景渊拍了拍胸膛,“都交给我!”
金铃铛忍俊不禁,话中有话地道:“好,都交给你。”
景渊先是一怔,瞬间恍然大悟,忍不住傻傻地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景家的公子啊,一个比一个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