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鱼龙舞诀》暗藏了道家玄机, 气丹凝成之后,运转周天,新生的内息在经络之间流畅通行。气丹就像水源, 内息就像活水,只要水源常在,内息便会源源而生。
柳溪与景岚两人已经入陵多时, 现下也不知外间到底过去了几日。照说应该已是饥肠辘辘, 可修习此道到现在,只觉气息充盈, 竟半点不觉饥饿。
或许,是误打误撞地入了辟谷之境吧。
柳溪凝神继续运转新生的内息在体内往复, 她与景岚紧紧相贴的丹田处已是一片滚烫。她修习武道十年,自忖已经到了她这年龄能达到的最高境地,可比起现下,过去她的内息不过是这时的一成罢了。
因祸得福。
待气丹突破第七重后,柳溪略微分神,担心地看着身下依旧昏迷不醒的景岚。
也不知那蛛毒到底有没有消散?
“阿岚。”
柳溪探上前去, 本想用额头探一探景岚的额头, 看看是否发烫?
可她的身形才动到一半, 就瞧见景岚的眼睫微颤,似是将要醒来。
景岚缓缓睁眼,其他感官也次第苏醒。
满目昏黄的光影中, 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青丝半粘在脸侧, 柳溪双颊灼灼,近在咫尺之间,眸光水汪汪的,漾满了温柔。
景岚的心猛地一跳, 惊觉是被柳溪沉沉压在身上,甚至她与她都是不着寸缕。
是梦!一定是做梦!
怎能做这样的梦呢?!
她是嫂嫂啊!
景岚慌乱地再将双眸合上,一边暗骂自己无耻,一边捏紧了拳头,想让自己快些从梦境里面醒来。
柳溪看得好笑,微微拉开了她与她之间的距离,右手撑着身子,左手捏了自己的一束青丝,用发梢轻轻地刮过了景岚高挺的鼻梁。
“还睡?”
声音莫名的慵懒,却是别样的娇媚。
柳溪是不会这样对她说话的!一定还在梦中!一定还在梦中!
景岚哪里敢应声,甚至连推都不敢推柳溪,此时摸她一个指头,都觉自己罔顾伦常。
一定是蛛毒产生的幻觉!一定是!
景岚疯狂地给自己找理由,就是不敢再睁眼看柳溪一眼。
“呵,阿岚。”柳溪轻笑,用发梢挠了一下景岚的耳垂,用命令的口吻道:“睁眼。”
“不睁!”景岚死死闭眼,醒着都不一定听柳溪的话,更何况是梦中,更不要听半句!
柳溪挑眉,“当真不睁?”
“不睁!”景岚别过脸去,避开柳溪的发梢,警告道,“就算是梦,你也要自重些!”话是这样说,可怎么这温暖的感觉是这般真实?
原来这丫头以为在做梦。
柳溪双手交叠放在景岚胸口,下颌搭在臂上,笑道:“我若自重,你的小命可就没了,算起来我可是吃了大亏,这份恩情,你可要给我好好记住。”
“不记!梦里的事岂能当真?”景岚还是嘴硬,悄然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会疼!
难道真不是梦?!
心念大乱,体内的内息也开始杂乱四窜。
这次双修一直是柳溪为引,她觉察到了景岚内息的变化,担心她会一时激动导致走火入魔,当下便缓缓停下了双修法门。
柳溪在景岚身上爬起,顺势扯了旁边已经干透的中衣披上。
景岚发誓,她真不是故意找这个时候窥看的。
她只想确认到底是不是梦?哪知,就看见柳溪的中衣一瞬将衣下春色掩住,她身子猛地绷紧,慌乱地转过了身去,嗔骂道:“柳溪!你不知羞!”这句话才出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急忙捂着胸口坐了起来,将坐着的中衣拼命拉扯到身上,能盖一点是一点。
此时的景岚脑海瞬间空白,除了羞便是怒,就连说话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柳溪!你对我做了什么?!”
“救你性命罢了。”柳溪穿戴其他衣物的动作很是缓慢,似乎不惊也不羞,甚至还凝眸往这边看了一眼。
景岚扭过身去,光滑的背脊对着柳溪,她突然想哭,眼眶瞬间红透了,“有你这样救命的么?!”
“我别无选择。”柳溪穿好了衣裤,走近景岚,“我问过你的,你也同意了的。”
“你问过我什么?!”景岚哽咽质问,“我何时答应你,允你解我衣裳了?!”
她哭了。
柳溪微微心软,将裹胸布拿了起来,递给景岚,沉声道:“你说,你不想死。我要救你,就必须带你一起双修《鱼龙舞诀》。”
景岚一把接过裹胸布,厉喝道:“双修也不是你这样的修法!”
“怎的不是?”柳溪又将羊皮卷递了过去,“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景岚才不信她的话,把羊皮卷拿起仔细读了一遍,原本满腹想骂人的话瞬间哽在了喉间,这时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满心的羞怒全化作了眼泪,簌簌滚了下来。
“阿岚。”
“滚!”
“你好歹把……”
“滚!”
“你再骂一句试试?”
“滚……”
柳溪的语气忽然沉下,景岚的话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