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仁跟李雪娇在牧场住了下来, 人家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好好玩玩,可牧场烧得一片漆黑, 野生动物也都跑光了, 就是四处出没的獾都不见一只, 又有什么好玩的。
怎么说也是客, 李木仁又跟达愣爷爷挺聊得来, 萨仁还是让人带着他们在公共草场玩了几天。
李雪景没跟着去玩, 她特别负责的坚守在岗位上, 还跟萨仁说:“我是觉得你赔了不少钱, 又说还要再买草场, 肯定缺钱, 我才跟我爷爷和解的,哪想到他说你不需要投资,真的吗?你不要跟我爷爷客气,他喜欢投资, 而且也看好咱们这里。”
萨仁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为自己着想, 诧异之余也婉转劝她:“是不是不把你爷爷当敌人了, 会发现他其实也没那么坏?”
李雪景叹口气:“这事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他这种商人是利益至上,跟你不一样。但他是我爷爷,我再闹腾他也是我爷爷,这改变不了, 我也只能认命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抢着给李木仁当孙子孙女,随便分分家产就够一辈子花的了,可这位居然说认命了,萨仁好笑极了, 没再劝她,反正邀请他们一起吃饭时,祖孙两个不再那么敌对,时不时的还能说上两句。
萨仁不爱管人家的家事,觉得这就够给邢书记交代了。
邢书记也来了一趟,悄悄来的,没惊动任何人,李木仁当着邢书记的面把萨仁夸了一遍,又说:“这么好的姑娘在草原上待着可太可惜了,我想着带她去南边,她不是想拓宽市场嘛,南边外商多,老外都爱喝牛奶,她做点高端产品肯定能卖出去。”
萨仁就在一边站着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雪景不喜欢她爷爷了,这自说自话的劲,她在这里怎么就可惜了?他算哪根葱啊,张嘴就要带她去南边,她是没长腿,还是不认识字买不了票?简直离谱。
不等邢书记说话,萨仁就说:“我的人生自有规划,不劳别人操心,更不劳别人来评价可不可惜。”
她说完不等李木仁反应过来,就起身出去了。
邢书记就跟李木仁赔笑道:“老师,我知道您是好心,想拉扯她一把,可这姑娘真的特别独立。她既然敢开厂,上上下下肯定都是想好了的。您是不知道,一开始只给了他们几百亩地,牲畜分的也不多,别人家都想着这点草地够自家放牧就行了,可她直接承包了几万亩的草场,这才不到两年时间,已经发展到近万头牲畜。还有这些机子,都是她提出了概念找人订制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自己一个人去机械厂出差,跟人家的头头商谈事情,从来没出过错,这样的孩子您就是再爱才也不能把她当孩子,她有主见也有远见,不会甘心听别人安排的。”
李木仁叹口气,无奈道:“是我的错,老毛病又犯了,雪景就一直说我是封建大家长,惯爱给别人安排。”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跟邢书记说:“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萨仁太招人稀罕了,我家那些孩子没一个有她这能力,百年之后我都不知道把这一摊子交给谁。远的不说,就说雪景吧,她比人家萨仁还大一岁,看看她干的那些事,再看看人家萨仁的成就,没法比啊。”
“人各有命,萨仁爷爷闲云野鹤一样不操心,她自然就得管事了。您事事给雪景安排好了,她自己跑了您都一路护着,长进是有,但肯定慢嘛。”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喽,看来我也该学学达愣老哥,大撒手啊。可我敢吗,没一个像萨仁这样的,我指望谁啊?”
邢书记也不多劝了,到底是他太惯着孩子才导致孩子不能独当一面,还是孩子不能独当一面,他才事事安排的,大概只有他家人能分辨分辨,这就是个死循环,不跳出来,李家以后的辉煌真得看运气了。
不过他家现在往华国的投资都很扎实,有强大的国家做靠山,只要不搞歪门邪道,没那么容易倒。
邢书记过来就是来见李木仁的,不过看到满地的焦黑,他还是问萨仁:“听说这火灾没查到有人放火,确定不是你们自己人疏忽了?”
萨仁苦笑,指指自己:“已经查到了,原因就是我啊,起火头一天我说‘野火烧不尽!’然后就起火了,你说寸不寸,这绝对是我乌鸦嘴惹得祸。”
邢书记被她逗乐,伸手点点她:“你啊!别不把这事当回事,一定好好查一查,杜绝隐患,这幸亏是牧草收割后起的火,要是之前,你这么多牛羊马吃什么?还派人拉着车到处去寻摸饲料吗?”
萨仁除了答应着还能怎样,她派了不少眼线去牛奶厂打听,可一点蜘丝马迹都没有,可能真是她多疑,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竞争对手。
火灾的事她再不甘心,暂时也只能认栽,现在没有监控设备,刑侦手段也单一,公安早把这案子搁起来了,她又能怎么办。
外边很多人说是她的工人太多太杂了,才出事的。萨仁都有点怀念她那种说实话的药了,恨不得给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