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一件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趣事,民间百姓对此皆是议论纷纷,古国朝野上下更是一片哗然声。
东荒——生者进死者出的幽毒崖谷。
在崖谷之上,天门开,彩霞现,有百鸟相环。
在崖谷之中,雾缭绕,万物生,如仙境降世。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关于鬼神方面的猜测更是从未停过,常有百姓对着东荒崖谷的方向遥遥跪下,祈神拜佛,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不是无人千里迢迢奔赴东荒,全副武装进入崖谷之中一探究竟,但无一例外尽折命其中,再次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坐实了“幽毒”二字。
不听旁人规劝的这些人,无不认为崖谷之中有着莫大的机缘,甚至得道成仙也不在话下。
可惜,无人生还。
至此,此处再次成为夺命禁地。
……
铜影镇,去往东荒必经之地。
这里盛产铜矿,不同于其他小镇以农耕为主自给自足,一年的农作物留下自己生活所需上交必须税额之后剩余的,才会做一些小本生意。
铜影镇靠着本地天然的矿物优势,备受朝廷照顾,从来不会因粮食作物受天气状况而忧心。
小镇的本地人大都体格健硕,皮肤黑黄,长年处于地下采矿自然如此,若是看见有人瘦弱且肤色正常,多半是行商至此的商队人员。
不过最近又多了一种,去东荒幽毒崖谷找死的人。
寻常百姓连活下去都耗尽了所剩无几的精力,又哪有闲心去想着那不着痕迹的机缘。
不过倒是难得带动了铜影镇客栈的生意,不来的早些都抢不到好的房间,层次再好一点的房间也都开了高出往日几倍的价钱。
小镇最好的客栈里。
这里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一桌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话的人们中,三个有两个神思不属的,余光是动不动就往一个方向撇去。
向来粗鲁行事的掌柜都端正了身子,说话的语气比起往日嚷嚷开的大嗓门斯文了不知了多少,让路过听到的小二不适到脸部都微微扭曲。
景绍陵眉头紧蹙,凌厉剑眉之下是一双蕴藏着凉薄冷意的眼眸,哪怕面貌俊美逼人,也难掩看过去时的透骨寒意。
此时看着面前掌柜说着说着注意力又转落到了身旁的流悦身上,心下就涌出浓浓的无力烦躁感。
削薄的唇不耐地抿起,冷淡地看了一眼身边执意要跟着他出京的女孩,深感是一个摆脱不掉的麻烦。
流悦衣着简单,素色裙子从锁骨处一路包至脚踝,完全不给他人遐想的地方,旁人看去只觉像是京城中讲究的贵女一般。
可惜那腰带一系,远看一眼不由惊觉腰身的纤细,若是双手再大一点,简直合拢便可圈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就是莫名感觉,那牢实包裹的衣服其实并没起到多大作用。
女孩鼻梁处为位戴了一层面纱,挡住了具体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出一点精致的轮廓,但袒露出的眉眼却漂亮得惊人,肤色凝白眉心一点朱砂痣衬得女孩夺目的容色中多了一抹撩人的娆意。
明眸善睐,微微一笑时顾盼生辉,流悦没有说话,对着景绍陵冷淡看过来的目光也不恼。
在景绍陵不耐地扔出一锭银子,不欲在细问掌柜价格,直言道:“给我两间最好的房间。”
闻言,流悦伸手腕间的衣衫自然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她雪白细腻的腕骨,悄然吸引了数道目光落在其上。
但流悦好像不曾发觉,拉了拉景绍陵的衣袖,娇声道:“我不要一个人住,我要跟你一间房。”
景绍陵眉间蹙得越发紧,显然也想起来确实不适合把流悦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单独放在一间房中。
只好烦躁地改了刚刚的话:“一间最好的房间。”
掌柜满面笑意地拿起那锭银子,发现是真的后笑容就更灿烂了,道:“楼上左拐第六间上房,这是钥匙。”
当他们两人上了楼,彻底隐于屋内后,客栈才像是恢复平日里的热闹,人气沸腾吵闹不堪。
进了屋,景绍陵平静中压抑着怒气:“公主,你知道我一路带着你会有多大的麻烦吗?那里九死一生,你为什么一意要跟着我?”
若不是他偷偷出京几日后才发现流悦跟了出来,早就在刚出京城时就把她打昏带回公主府,而不是在已经离京远距离的情况下迫于无奈继续带着她。
这个嚣张跋扈又格外受宠的长公主殿下,偏偏还是他有婚约的未婚妻。
流悦微扬下颌,轻哼一声:“你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你竟然偷偷溜出京!反正你若不带着我一起,就随我回京成亲!”
谈及他们之间的婚约,景绍陵眉眼就越发寒凉,他实在不喜家族为讨好圣上就直接为他定下的这门亲事,对这个跋扈成性的长公主殿下不但谈不上好感,反而尤为厌烦。
哪怕这个长公主心慕于他,京城人尽皆知,在他看来这份感情只会是一种累赘,除此之外,带不来任何好处。
景绍陵的沉默在流悦看来就是默认,满意一笑,转身坐在唯一一张床上毫不客气地道:“我睡床,你睡榻。另外出门在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