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寺的住持一夜未眠,与当初一起的同门师弟们商量,最终决定把北疆师叔叫来,一同去拜访大皇子!
他们与大皇子的关系还算不错,先前大皇子从沙柏镇归来,那时已经沾染鼠疫,来天音寺寻求庇佑,希望能够驱邪趋病,住持知道鼠疫,但却不会救治,现在北疆师叔到来,他能够救时日无多的大皇子。
他们打算把师叔引荐给大皇子柳惟政,之后的事情他们概不参与,师叔能否报仇,纯靠他个人的实力与造化。
这也是为今之计最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师叔报他的仇,他们天音寺也能不露面,独善其身,兴许风头过去,他们依旧能够在京城维稳一方,安享晚年。
现在香火钱不断,信徒众多,已经很享乐了,真不想再回以前颠簸流离的苦日子。
人都是这样的,有了更好的生活,谁还愿意过以前的苦日子?
观念已经发生改变,真的回不去了。
就好像逝去的青春,更像是小时候玩的游戏,不知道是哪一天点了退出游戏,之后就再也没有玩过。
留在记忆中的也只剩下缅怀。
住持内心打定主意,派人去联系师叔,随后一同前往大皇子府。
大皇子近期不要太难受,现在确诊为鼠疫,但他去过沙柏镇的这件事又不能明说,不然会引人非议,真是倒霉透顶!
该死的三皇子,你自己不做好事,不做人事,现在害的大皇子都岌岌可危。
所以他只好秘密派人去寻找治疗鼠疫的办法,而现在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每天都咳嗽不停,而近期的状态每况愈下,现在只能在床上躺着,必须由人服侍才行。
“殿下,天音寺的住持来了。”仆人心疼道,这段时间大皇子有多么难受,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服侍大皇子十来年,要是大皇子真出了事,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天音寺他知道,殿下平日里就喜欢去天音寺朝拜,天音寺住持先前对大皇子进行过‘净化’但效果甚微,这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他只是一个仆人,只能在心中想一想,能有什么改变。
“让他们……进来……”大皇子仰头道,十分虚弱,说完这句话似乎都用了全身的力气,咳嗽不停。
“是。”仆人默默出门,请住持和妖师进门。
他们俩进门,正好能看到大皇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阿弥陀佛,殿下贫僧有礼了。”天音寺住持念了一句禅语,身旁的北疆妖师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盯着大皇子。
“住持你来府上…莫非有了治病良方……”大皇子强打起精神道。
“殿下自然,这位乃是贫僧的师叔晖途,师叔乃是苦行僧,脚踏天下,用心修佛,乃是佛门大成者,他有妙计驱病。”
住持再次阿弥陀佛,介绍着北疆妖师。
晖途是北疆妖师的法号。
“此话当真?”大皇子眼中闪烁过亮光。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所言所行皆为事实,殿下请放心。”
北疆妖师晖途冷冰冰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快治病啊!”大皇子着急了,这破病有治的办法,他求之不得。
这病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吃什么都寡淡无比,毫无胃口,短短俩月暴瘦三十斤,整个人都呈现出皮包骨的姿态,更难受的莫过于,连床都下不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人来伺候。这种感觉很难接受。
现在有了解决的法子,就像是一个人在幽闭黑暗的房间突然开了一扇窗一样,令人心驰神往。
住持见状便开口道:“殿下,治病师叔一人在即可,老僧恐不方便,便先行告退,等殿下康复,日后再登门拜访。”
“行行你走吧。”因为有办法治病,于是他现在都有力气摆手催促,尽管是躺在床上,模样有些搞笑。
住持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可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面,现在给妖师和大皇子提供一个链接的桥梁,希望他们能双向奔赴,哦不,是互相得到自己想要的。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想参与。
到时候追责下来,无非是两个结果,一个是师叔得手跑了,另一个是师叔死了,但师叔作为‘苦行僧’这个身份,无论哪个结果都能把天音寺从其中摘的干干净净。
把这件事忙完,住持可算能松口气,正要出门,却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您是?天音寺住持?”那女声惊奇道。
住持回过头,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回头一看,竟然是定威侯府的夫人周氏。
先说这定威侯,是京城世袭侯爷,公侯伯子男嘛,这定威侯先前也风光过,祖上也阔过,在京城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平日里经手油水也有不少,为人迷信,算是天音寺的金主之一。
而他夫人周氏,则是世家周家的旁系,当初定威侯参与过平乱,得过军功,而周家当时也怕面临清算,到处联姻,于是定威侯顺理成章的举办了婚事。
周氏嫁到定威侯府,属于是下嫁,毕竟家族体量,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别看周氏只是旁系,但那也是世家的人,再怎么旁系地位也高,不是一般人能娶的。
而现在储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