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跟着他,若是他回府就罢了,若是去了其他地方,便一路跟着。”华静瑶吩咐道。
她一身孝服,不想穿成这样回长公主府,便去了清远伯府,一来是看望父亲,二来也是看看在听完今天的判决结果后,清远伯府的风吹草动。
今天和昨天不同,华静玟虽然尚未出阁,但毕竟只是个晚辈,清远伯府虽然丢人现眼,可是却也不能影响大局。
但是吕氏的案子去不同了,只要是吕氏弑杀婆母的罪名定下来,无论她是生是死,清远伯的爵位都要易主了。
华大小姐一身缟素回到清远伯府,果然,比她先一步离开顺天府的华静琮并没有回来。
府里也没有这位大少爷进京的消息。
此时正值晌午,江南春的人送了饭菜过来,可是华三老爷却不在。
华静瑶见只有青语,青言和史丁也不在,她便问青语:“我爹呢?”
青语悄悄说道:“三老爷刚走,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三老爷没说去哪儿,但他带上了史丁,姑娘不必担心。对了,上午的时候长公主殿下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华静瑶微笑,无奈地摇摇头,这对前任夫妻是出去约会了?公主娘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宫里啊。
知道父亲是带着护卫出去的,华静瑶很放心,她问青语:“昨天我走以后,这边有什么事吗?”
青语道:“二太太带了几个婆子去找四姑娘,小的听了几句,二太太说四姑娘偷了府里东西,四姑娘则说那东西原本就是她的,她拿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比起华静琮和华静琛,前世华静瑶对这位四姑娘华静琪要相对熟悉。
不过,令她两世难忘的,也只是华静琪的爱财如命。
只要是华静琪看上的东西,那定是一把抓在手里,无论是谁也别想从她手里要过来。
有一次蔡老太太在园子里掉了一只耳坠子,有人看到是华静琪捡到了,孙嬷嬷去找华静琪讨要,华静琪先是咬定自己没有捡到,后来看到有证人了,华静琪索性说“掉在地上的东西,谁捡到就算谁的”。
吕夫人脸上挂不住,训了华静琪一通,差点就揍她了,可即使这样,蔡老太太的那只耳坠子最终也没能要回去,还是吕夫人拿了自己的一对样式差不多的耳坠子赔给了蔡老太太。
那时华静琪也只有十一二岁,所以说三岁看老,华静琪就是个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的主儿。
蔡老太太都别想从华静琪手里要回自己的东西,更别说二太太那个蠢货了。
华静瑶听说这件事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多管。
可是她的一碗茶还没有喝完,原本去灵堂里帮忙的青语便步履匆匆回来了。
“姑娘,刚刚二太太又去找四姑娘了,据说是把四姑娘院子的大门给砸了,四姑娘叫了一堆婆子,把二太太按在地上......把二太太的脸给打肿了。”
华静瑶再也忍不住,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她就说二太太是个蠢货吧,上赶着被小辈打成猪头,挨了打,还要落个婶婶苛刻侄女的骂名,这人的脑袋是让驴给踢了吧。
“别管她们,有本事就把清远伯府的房子给一把火烧了。”
话音刚落,被青语找来做打扫的一个粗使婆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三......三姑娘,出大事了!灵堂......灵堂走水了!”
华静瑶......
待到华静瑶慢吞吞过去的时候,灵堂的半边屋顶已经快烧没了。二太太披头散发,有一半的头发都被火烧焦了,鼻青脸肿,一看就是被人从火里抢救出来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华静琛率领府里的家丁们正在救火,浓烟滚滚,冲上天空,胡同里有人在敲锣,显然已经惊动了府外的人。
华静瑶让长公主府的护卫们也跟着一起救火,她四下看看,却不见华二老爷,就连最小的华静玮也端了一盆水跑过来。
“怎么走水的?”华静瑶叫住一个眼婆子,那婆子原本是蔡老太太院子里的婆子,出事的时候她刚好生病在家,此次案子没有被波及,这两天一直在灵堂这边干活。
那婆子眼露愤恨之色,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是二太太发脾气,踹翻了火盆,烧了脚便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大家只顾着去伺候她,等再回头时,那火苗子已经烧着了帐子。”
婆子这两天眼睁睁看着二房的人颐指气使,憋了一肚子气,又知道华静瑶是二房惹不起的人,见她问起,便索性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二太太在华静琪那里吃了亏,回到灵堂里便大吵大闹,让华静琛和华静瑜替她去找华静琪算帐,华静瑜甩袖子走了,二太太更生气了,便在灵堂里撒起了泼。
王家虽然出了一个进士,但那也只是最近这十几年的事,二太太长在市井之中,从小便是个泼辣的,嫁进华家之后,上面有婆婆和吕夫人压着,外面又有一个同是妯娌的长公主,她忍气吞声了十几年,直到今年分家了,这才过了几个月好日子。如今蔡老太太死了,吕夫人倒了,眼瞅着爵位就要落到二房头上,二太太便彻底放飞自我,孟浪了一把。
正在这时,华三老爷从外面匆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