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到谁都忍不住产生被害妄想症。
“你还好意思说?”吴箜一脸悲愤地谴责道,“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地给我戴上这紧箍咒的?我不陪你去西天取经,难不成要等着被你念咒咒死?还是戴着这玩意儿过一辈子?”
“不是我诅咒自己,这玩意儿似乎还是金属的,万一哪天打雷下雨,一个雷砸下来,我戴着这么个玩意儿,跟头上顶着根避雷针有差别吗?”
他是活腻了才会顶着根避雷针,等着被雷劈呀?
唐玄奘:“……”差点忘了还有紧箍咒,咳!
“贫僧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观音菩萨的锅啊!要不是观音哄骗,以他上辈子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强人所难,非要留一个根本不愿意去西天取经的妖怪在身边的。
后来他们终于从互相看不顺眼,变成了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亲人,可是,一天没有取得真经,他也依然没办法替孙悟空取下头上的紧箍咒。“取下紧箍咒”,对于他和悟空来说,就像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逼得他们不得不历经艰险,一路西行,直到达成观音菩萨交代他们的任务。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想到这里,唐玄奘素来平静无波的眼中,忍不住涌起一阵暗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杀了所有曾经算计过他、算计过悟空的那些神佛,可是,他做不到。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漫天神佛看来,他或者悟空,在这些神佛眼里,不过蝼蚁罢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算是比较高级的蝼蚁,值得观音菩萨、文殊菩萨这样的大佬花心思算计一番,其他诸如白骨精、蜘蛛精之类的低级蝼蚁,在这些神佛眼里,不过是这一场取经大秀路上的炮灰陪跑罢了。
虽然如今悟空不知去了何处,但是,看眼前这家伙一脸愤愤不平吃了大亏的样子,猜也能猜到,想来悟空如今所在的地方,必然比这个世界要好上百倍千倍,想到这里,唐玄奘略带歉疚地道歉道:“是贫僧冒失了,施主勿怪,不知施主姓甚名谁?今后,可有甚么打算?”
既然这人不是悟空,那他也没必要非得把人捆在西行路上,西行之路有多辛苦,他上辈子是一步一步亲身体验过的,看这家伙一脸养尊处优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个能吃苦的。
“说起来也算有缘,我姓吴名箜,箜篌的箜,我妈,哦,就是我母亲,很喜欢一种乐器叫做箜篌的声音,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是很希望我将来成为一名音乐家的,所以给我取名叫吴箜,跟你徒弟孙悟空的名字有点像哈,不过我可没有音乐家的天赋,我就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俗!”
“做买卖也没甚么不好的,说起来,这乌鸡国百姓之困,想来你已是有了主意?”唐玄奘见他绝口不提要走,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虽然悟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眼前这个假悟空若是能留在身边,万一哪天这两人的身体和魂魄又换了回来呢?唐玄奘觉得这很有可能,昔庄周梦蝶,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那大约,也是另外一种极为短暂的灵魂穿越吧?
重活一世的唐玄奘,见识了太多人世间的光怪陆离,反倒是比吴箜这个外星来客,更快地接受了灵魂穿越这个新奇事物。他觉得,悟空说不定也和梦中变成了蝴蝶的庄周一样,很快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里的。
既然如此,那还是请这位吴箜施主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好了,免得万一悟空回来了却找不到他,岂不是糟糕?
“不管你徒弟孙悟空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反正,您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他头上这紧箍咒给去掉吧,这么戴着,时间长了,你看看,这头箍里面这圈眼看着都要秃了啊!”吴箜有些羞愤地嫌弃头上的黄毛,将毛绒绒的脑袋凑到了唐玄奘眼前。
唐玄奘吓了一跳,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吴箜掀开了头发露出来那一块,仔细一看,果然被紧箍咒那箍儿牢牢卡住那一圈,似乎、真的毛发比周围其他地方稀疏了许多,眼看着就真的要斑秃了……
“咳咳!为师当年也是为那观音大士所诓骗,早知这箍儿戴上了便取不下来,为师定然不会……”唐玄奘有些心虚地看了那箍儿一眼。
不看还好,越看越觉得对不起悟空。这猴儿自从跟在自己身边,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不是被他误会斥责,就是被他念紧箍咒,要么就是被取经路上的妖怪追着打,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可他呢?他做了什么?
除了将悟空救出五指山之外,他对悟空,可以说是再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恩情了,即便如此,悟空还是任劳任怨地一路陪他走过了取经路。
看到唐玄奘又莫名其妙陷入了回忆和自责,吴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就是这样,近在眼前的人不知道去珍惜,等到人不在了,又各种悔恨怀念,换成他是孙悟空的话,有机会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家伙。
别怪他精明势力,他可没有那种你虐我千百遍、我待你如初恋的(受虐狂)心理,他是个商人,信奉的一直都是你待我几分好,我便还你几分好,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这种高贵的品德,可从来都不属于他这样的人。
断断续续看了几段西游记译本,有时候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