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中。而老何嘛……
老楼是习惯性的自作主张,什么也不说,总是自己不动声色地把事情揽下来。
老何就纯粹是脑子里忘了防备了。
总之这两个耿直的憨憨,能把事情搞成这样,让主人分别生他们两个的气,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连霄多半猜到主人要问他什么了,不过还是先打趣了一句:
“所以,主人您是在愁什么?何统领对他人失防无察,楼执事对主人您隐瞒实情,自行决断,您按着条例罚不就完了。”
裴年钰怒目而视:
“那我还用问你么??”
“咳咳,好了属下不开玩笑了。那……先说说老何那边吧,他的问题我想应该比较好解决,主人您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罚他一下让他以后别对楼夜锋那么没有防备,该管的还是要管。”
“具体罚多少呢?”
裴年钰显然是心中已有计较,神色一肃,眼中浮现几分狠厉,道:
“老何皮糙肉厚,自然是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是不会有半点心软的。”
“现在他已经在我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我觉得,让他一直跪到明天早上吧,就差不多了。”
连霄:“…………”
虽然连霄对主人的心性知之甚详,也已经猜到了主人口中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多半和他们影卫的认知有所出入。但……亲耳听到主人说出这句“跪到明天早上就可以了”,他还是很想吐槽。
而裴年钰想的是,老何他跪在院子里,所有守夜的影卫都看得到。他堂堂一个统领受这般惩罚,估计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这也算在“惩罚”之中了。
不过连霄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劝主人多罚点,反正主人觉得行就行了吧。于是他继续问道:
“那老楼那边呢?”
裴年钰眉尖微蹙:
“我愁便愁在此处了。夜锋他……他不吃个教训,恐怕下次依然如故。可,夜锋他那个身体……你也清楚,真让他受罚,我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连霄心中腹诽,主人您就算真让老楼受罚,他又哪里能当一回事呢?
不过嘛……能折腾折腾老楼的机会他还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连霄装模作样沉思片刻,忽然道:
“主人,您怕是有所误解。老楼他挨不得罚,只是身体有碍罢了。但若要让他记住个教训,可不仅仅是有让他领罚这一种法子。”
裴年钰抬头看他:
“哦,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连霄伸指,在桌子上画了两个字:
“唯……‘诛心’二字罢了。”
裴年钰一扬眉:
“作何解?”
连霄一向分寸拿捏得当,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及说到什么程度。他给主人提建议出谋划策可以,但让他真的点明该如何折腾老楼……那就僭越了。
于是他只好隐晦地提示道:
“主人,所谓攻心为上嘛,自然就是在不伤害老楼的身体的情况下,让他产生他并不想产生的情绪……从而让他记忆深刻。这便能达到您要让他吃个教训的目的了。”
裴年钰还没反应过来:
“唔,那什么是他不想要的情绪呢……?”
连霄煞费苦心,再点一层:
“主人,您认为……何统领与老楼的关系如何?”
连霄一说这个,裴年钰就来气了:
“那自然是手足情深的好兄弟,互相信任的好同僚……夜锋他自己瞒着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拉着老何一起瞒我!好在老何不敢真的这么大逆不道,主动来跟我自首了。”
“他俩简直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连霄:“…………”
他没说话,因为他在拼命忍住不笑。
事实上,他提示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因为裴年钰很快就反应过来该怎么做了。
裴年钰一拍桌子,转身就走。
“诶……主人您等等,这药膳还没做好呢?”
“连霄你负责看锅,我去安排点事情,待会儿回来拿!”
裴年钰推门而出,运起轻功就走,声音逐渐消失在风中。
连霄:“…………”
得了,最后居然又成了我的活了。
………………
且不提裴年钰安排了什么。
第二日清晨,楼夜锋自然没能按着以往的时辰准点醒来。
晨光初入窗台,他只觉头痛欲裂,身子沉沉,半点内息也提不起来,意识模糊。
于是他又陷入了黑沉的梦乡之中。
待天光大亮,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也被日光晒成亮色,楼夜锋这才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楼夜锋顿时心里一惊,迅速睁眼起身,迷蒙中看见窗边隐隐约约有个浅色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道:
“主人……?”
裴年钰进屋也不久,他谨记着连霄的推断。怕是靠的进了,会引起楼夜锋的警觉把他惊醒,因此一直远远地坐在窗边的书桌旁,没有近前。
此时见楼夜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