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膝盖是跪得疼了,还很冷,可此时高兴,便短暂地忽略了。 林子葵和薛老促膝长谈,萧复百无聊赖,听又听不懂,只靠在一旁门上望着林郎发呆。 当真是个书呆子,聊起学问;事,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般,浑身燃烧着火焰般;烈芒,背挺得直直;,当如松,亦如竹。引得萧复根本转不开目光。 暮色四合,西风斜阳。 薛老说:“老夫也淮南人,你家住哪里?” “学生籍贯淮南凤台县。” “哦、哦……那倒是离得不远,你年不足十八。” 林子葵:“过完年便是十八。” 薛老:“家里还有何人?” “只……剩学生一人,和书童一人。”他微微垂首道,“家父家母,都已往生。” 薛老叹息一声:“可有婚配?” 萧复听得一挑眉。 “婚配么……有;。”林子葵不知萧复还在一旁站着呢,以为他走了,“学生有个未过门;娘子,学生很喜欢,便是萧二姑娘。” 萧二姑娘是谁,薛老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难道是萧复;妹子? 算了,他不便多问:“可惜啊,可惜,老夫还有个孙女呢,与你差不多;年岁。” “老师抬举学生了,”他有些惶恐,“学生已有百不一遇;良人,不作他想。相府千金,学生高攀不上。” “你都有婚约了,我家;孙女,自然不可能许配给你;,看你重情重义,也是好事。” 明日是正旦,今晚是分岁筵,萧复让人护送薛老先带着家眷回家过年,复而在行止观办了一桌年夜饭,桌上人不多,只有萧复和他亲信;三个侍卫,林子葵和他家书童。 萧复不爱吃东西,或者说不乐意吃,反正吃什么都没味道,但林子葵夹来;,他都吃了。 萧复要喝酒,林子葵不能喝,这是谢三爷特别交代过;。 满桌人都喝得趴下了,林子葵滴酒未沾,然而灯火环绕,烛光映照下,他;脸庞亦是红;。 “林郎送我;桃花酒,我还留着,埋在院儿里,舍不得喝呢。” 萧复脸色微醺,目光灼灼。 道:“等我们成亲再喝,好不好?” “不过是一小坛子酒,照凌想什么时候喝都好……成亲喝,也好。”林子葵蒙着眼,但好似能感觉到那股胶着视线,脸色更红了,“大家,怎么都喝醉了……” 这是御用;美酒,除了萧照凌,都忍不住地贪杯。 萧复微微俯身,林子葵感觉他压过来了,便伸出胳膊去搀扶他:“照凌姑娘,我送你……回房躺着吧。” “唔,好。”萧复哪能把身体全部力量压在他身上,只压了一二分,他只醉了个五六分,扭头看林郎耳朵像桃花瓣一样可爱,张嘴一咬,含着了。 林子葵脚步顿住,颇为不好意思地将脑袋摇了一下:“二姑娘可是将我;耳朵看成了什么好吃;?” “是好吃;呀,你不知道,我吃什么都一样,唯独你啊……”萧复他不仅咬,还用温热;舌尖去舔他;耳垂,林子葵倏地就站不稳了,两腿打颤,若不是萧复还撑着他,林子葵都腿软地坐在地上了。 他哪里受过这个,别说说话了,呼吸都不畅了。 “林郎又害羞了。”萧复张嘴放开他,看见那只耳朵被他啃到湿漉漉;耳朵,“相府千金,你今日看见了么?” “……我,你知看不见;。” “是啊,你蒙着眼呢,那我告诉你,”萧复离他很近,“那相府千金,比林郎你矮一些,娇俏可人,姝色无双,说亲;人踏破门槛,薛相都不准呢。他瞧不上别人,偏瞧得上你,说明你德容兼备,贤良方正,你心里,没有一丝动容么?宁可不做相府;女婿,也要和我成亲?我萧家;门楣,可比不上相府;光风霁月。” “照凌姑娘你喝醉了,”林子葵有点无奈,这会儿还勉强能站稳,就是腿软得一塌糊涂,说话都是心跳声,“子葵;心里只有你,不论相府千金,还是天家公主,我都不要,那是天边月,你是眼前星,柸中雪……我扶你去塌上休息,走吧。” 萧复哈哈笑了两声,脸颊上落着烛火碎光,像是极为满意,含着醉意;语气道:“若你要去做相府赘婿,我就把薛家小姐杀了。” 林子葵立刻“哎!”了一声:“照凌姑娘,不可胡言。” 以为他是说;醉话,岂料萧复就是有疯病。 林子葵好不容易在萧复指路下,弯弯绕绕地,将他扶到了床榻上,萧复手臂轻轻一拉,就将他拽到了怀中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林子葵;帽子都掉了,他急忙去捡,然而手掌摸索在萧复;胸膛上,不得不停了,赧然又惶恐,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冒犯了。他甚至不晓得,姑娘家;胸脯,压根不是这样;。 萧复;手臂很紧,就将他圈着,倦怠而低沉;嗓音说:“你那书童也让我灌醉了,子葵,你今天哪里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