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普通的厢式小货车穿过车流,渐渐开往郊区,最后进入一个废弃的厂房仓库。
卷闸门缓缓放下,遮蔽了外面的阳光。仓库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小货车前面刺眼的远光灯。
司机开门下车,走到后方,打开货车厢大门,铺好滑板,把病床拖下来,推到车子前方,暴露在两束强光下。
惨白的光束照亮了病床上人的脸,一头银色的长发铺开在枕头上,双目紧闭,看起来还在昏迷中。
“嘛,一直没醒倒也是好事,起码不会投靠公安。”司机一声冷笑,摘下帽子丢进车子里。
露出来的是一张让人不愿意看第二眼的脸,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原本容貌普通,但右脸颊上却有一块暗红发黑的烧伤伤疤,看着就狰狞可怖。
“该回来了,睡美人。”司机说着,伸手掀开病床上的被子。
就在那一瞬间,睡美人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比最名贵的祖母绿更深邃的绿色眼眸,锋利如刀刃,森寒如冰雪。
“你……”司机楞了一下就要去拔|枪。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赤井秀一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翻身下床的瞬间,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啊~~”仓库里回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原本他的近身搏斗术并不弱,只可惜比起赤井秀一还是差了点,加上被偷袭,没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赤井秀一松了口气,先摘下了假扮库拉索的头套丢到病床上,又顺手扯下床单撕开,把人紧紧捆在仓库里一把破椅子上。
“莱伊?”司机惊怒道,“怎么会是你?”
“Ho~认识我啊,不愧是情报组。”赤井秀一一挑眉。
“你想干什么?”司机问道。
“首先,你的代号?”赤井秀一问道。
司机一声冷哼,扭头不回答。
“没有?”赤井秀一低笑,“费了那么大功夫,如果只是抓到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替死鬼,想来也没什么价值,不如宰了算了。”
“叛徒!”司机骂道。
“你认识我就知道,我是奉谁的命令做事的,怎么能叫叛徒呢?”赤井秀一靠在车前,慢悠悠地说道。
“你胡说!日本威士忌为什么要设局搞自己人?”司机压根儿不信。
“谁跟你自己人?”赤井秀一拿出手机,直接拨号,开了免提。
“莱伊,搞定了?”黑川凛正从衣柜底下找出那套洛丽塔裙子摊开在床上,一边问道。
“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代号的家伙不相信我。”赤井秀一仿佛闲聊似的说道。
“哦?”黑川凛声音一冷,“怎么,非要我亲自来审不成?”
“我、我是朗姆大人的人,你凭什么抓我?”司机显然认识这个号码,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要见朗姆。”黑川凛说道。
“这,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给朗姆大人。”司机怔了怔才说道。
“他若是敢出现,我犯得着绕这么大圈子?”黑川凛不屑地一声冷笑,“说吧,你的代号是什么,朗姆在哪,有什么特征,说完了就放你走。毕竟都是组织里的人,我和朗姆的事,犯不着拿你出气。”
“我是、我是……金巴利。”司机迟疑了一下开口。
“他问的是朗姆。”赤井秀一嘲讽道,“问你的代号不过是有个称呼,否则你有什么资格入他的眼。”
嗯,Campari,利口酒的一种,果然是瓶开胃酒。
“你!”金巴利气结。
“说不说,我上面那位可没什么耐心。”赤井秀一拿出一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刀子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不知道朗姆大人在哪儿,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他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信息。就连白兰地和库拉索,他的心腹都不会知道,何况是我。”金巴利说道。
“是吗?”赤井秀一笑笑,下一刻,一刀插在他大腿上。
“啊~~”惨叫声在仓库中回音阵阵。
“尽管喊。”赤井秀一无动于衷,“来的路上我就看过了,这鬼地方选得真好,仓库门一关,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金巴利几乎要哭了。
“那你接到库拉索后,朗姆吩咐你做什么?”赤井秀一问道。
或许知道了眼前这人心黑手辣,金巴利不敢迟疑,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朗姆大人吩咐,调查库拉索的踪迹,如果确认她全程昏迷便让她带着名单回去复命,若是有叛变迹象,就地处决。”
“就这样?”赤井秀一显然对他地回答不太满意。
“这又不是不能说,我没必要隐瞒啊。”金巴利无奈。
当然,并不是没必要,只是莱伊太凶残。不过……到底是组织内部的人,他不算背叛组织吧?日本威士忌的地位比他高,他……能怎么办。
“你最好再仔细想想。”赤井秀一说道。
“还有、还有……”金巴利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朗姆大人要问责琴酒,既然库拉索发回的名单上有波本的名字,为什么不加以处置?”
“什么?卧底名单上有波本的名字?”赤井秀一这回真的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