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传御医。”齐嫣忙冲殿内的宫女道。 半刻钟后,陶御医提着药箱而来,一进殿便先行了跪礼。 凤城寒虚扶了一把,让陶御医赶紧给太后瞧瞧。 晚膳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飘着香味,却无人问津。 太后的头已经不怎么痛了,却依旧拧着眉,抿着唇,装出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陶御医给太后把了脉,垂首道:“太后娘娘这是头部经气不通,经络阻滞而引起的头痛。太后娘娘头痛前可是……动了怒?” 说白了,太后这头痛就是被气出来的。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看着凤城寒道:“皇上,您就顺着太后娘娘些吧!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实在是受不得气了。” 太后垂着眼睑,眼中闪过一抹恼色,谁年纪大了?她哪里年纪大了?这个崔嬷嬷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齐嫣也劝道:“皇上表格,您就顺着姑母些吧!姑母到底是您的母后。”这为人子女的,不就是该顺着父母吗? 凤城寒眼睫微垂,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冷嘲,她们这么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这个做儿子的有多忤逆不孝,将自己的母后气得脑壳痛呢! “朕自然想顺着母后,但是母后要让朕将犯了众怒的齐冀给放了,百姓会如何看朕?难道母后想让百姓觉得朕是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吗?”凤城寒看着太后问。 陶御医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太后会被皇上气得头痛,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几日京都的百姓都在骂长安王世子,还骂京兆尹判得轻了。虽然百姓骂了京兆尹,但是这长安王世子能被治罪,于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大块人心的事儿。 百姓就怕这长安王世子会被无罪释放了,若是无罪释放了,他们不但会感到失望,还会感到绝望,觉得这天下是权贵的天下,普通百姓就是任权贵玩弄揉捏的草芥。 长安王世子这案子闹得很大,朝廷内外都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太后心痛自家侄儿可以理解,但是让皇上放了他,确实是有些不应该。 太后的脑袋又开始抽痛了,她不过就是让他放了齐冀而已,他这么说的好像是她要让他当昏君一般。 “母后的头痛是被朕气出来的,想必母后看见朕这头只会更痛,所以朕还是先走了,母后你好生休养吧!”说罢,凤城寒冲太后揖手一礼,转身出了云祥宫。 齐嫣在他身后喊:“皇上表哥你还没有用膳呢……” 见凤城寒就这么走了,太后十分生气,但是当着御医的面也没发作。陶御医给开了一瓶疏经活络的药丸,便提着药箱走了。 陶御医前一走,太后便将罗汉床上的引枕砸在了地上。 云祥宫的宫人跪了一地,嘴里喊着:“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气的不行,息怒?她要如何息怒? 那逆子当着陶御医的面儿说那样的话,当真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她,损了她作为太后的威严…… 陶御医回了太医院,今晚与他一同值守的赵御医见他回来了,便问:“太后咋了?” 陶御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走前泡的茶喝了一口,把喝进嘴里的茶叶杆“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没啥大毛病,就是皇上没有顺她的意,把她气的头痛了。” “皇上又是啥事儿没有顺太后娘娘的意了?”赵御医笑着问。上回太后被气病了,也是皇上没有顺太后的意,处置了夜王。 陶御医扬了扬眉:“太后让皇上放了长安王世子,皇上不答应。” “定然是长安王去求太后娘娘了。”赵御医道,“这长安王世子还真不能放,这京都的百姓可都盯着呢!若是放了他定会引得百姓对朝廷不满,对皇上不满,造成民心不稳。” 赵御医四处瞧了瞧,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怎么说也是母仪天下的人,怎么如此拎不清。”纵使是想徇私,也得搞清楚状况,看着私没能不能徇。 陶御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虽然他是专门给太后娘娘看病的,但是他觉得摊上这么个太后,皇上还是挺难的。过了一会儿又叮嘱赵御医:“这些话,咱们两私下说说就行了,可别跟别人说。” 若是与别人说了,传了出去,又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赵御医点着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凤城寒离开云祥宫后便直接回了龙翔殿,还未走到宫门口,便闻到了一股特别香的烤肉香。 “哟,好香的味道。”王信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口水,这香味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这香味是从龙翔殿里飘出来的,肯定是采薇在小厨房做好吃的呢! 凤城寒没有说话,快步走到门口,守门的侍卫不在。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前庭静悄悄的,廊下的琉璃灯亮着,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瞧见。 “咦……这人都去哪儿了?”小路子小声说道。 凤城寒凤眼微眯,看向了偏殿旁通往后边小厨房的回廊,抬脚走了过去。王信和小路子还有另一个小太监,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拱门处,便听见了人声。 暗卫叶星趴在厨房的房顶,看着下头用青砖搭起来的烧烤炉上的烤串,和拿着烤串吃得美滋滋的宫人和侍卫,不停的咽着口水,心中羡慕极了。 他为什么是见不得人的暗卫,他但凡是个看门儿的侍卫,也能下去吃上一串香喷喷的烤串。 下午,小路子回了一趟龙翔殿,说皇上今晚要去太后娘娘宫里用晚膳,晚上可能会晚点儿回来。 馋了好些天烧烤的冷落月一听说凤城寒会晚些回来,便决定晚上吃烧烤。 她让采薇去冷宫拿了些辣椒和土豆回来,又让小豆子他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