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一愣,而后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随后,她立即低头乖乖扒饭,“当我什么都没说。”
等到安颜吃饱后,她小声询问着赫筠深说:“我等下给你换药。对了,我明天早上想回家一趟,我这么久没回去了,我爸妈肯定会担心我的……”
说“爸妈”这两个字的时候,安颜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或许是意识到他们并非她的亲生父母,所以安颜才会觉得这样不自在吧,可即便如此,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磨灭。
“嗯,我陪你。”
安颜摇头,“不行,你的伤需要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的。”
安颜担心赫筠深这样来回奔波,会影响到伤口,她立即摇头拒绝。“让阿彪开车送你去。”
“今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方肃如实告诉了安瑾,“我让伍风放出了赫筠深下落不明的消息,snz财阀的那些股东在得知这消息之后,一齐前往了snz,想要逼着赫浔帆辞去代理ceo的职务,我本来想趁
着snz财阀乱成一锅的时候,给它一记痛击,但是却没想到这些老股东竟然陆续离开了财阀,赫浔帆依然坐在这代理ceo的职位上!”
“哦?”安瑾迅速将视线移到了方肃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据我所知,snz财阀的那些股东素来都想夺得财阀大权,只是畏惧着赫筠深而已,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方肃对此也是倍感困惑,“瑾小姐,关于这一点,我也是想不明白,难道说这赫浔帆也有两把刷子,让这些股东们畏惧吗?”
安瑾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很蹊跷。”“瑾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您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方肃望着安瑾憔悴消瘦的样子,立即再三劝说,“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安颜小姐生还的几率已经很渺茫了,您不能再这样一蹶不振了,现在赫筠
深也是下落不明,但赫家还在,snz财阀还在啊!瑾小姐,请您振作一些,您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唉……”安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再待会儿。”
“瑾小姐……”
“出去!”
“是。”方肃应声,而后迈步离开了暗房。
方肃离开后,安瑾将视线落在了那些照片上。
“哥,对不起……对不起啊……”安瑾的声音在颤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没有保护好安家的血脉,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逼她呢!”
安瑾掩面哭泣着,泪水顺着她手指指缝滑落而下。
她一脸后悔的表情,神情异常的痛苦。“哥,安家没了,安颜也没了……找到安颜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我在这世界上也有亲人了,这二十多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沉浸在痛苦和仇恨里,我出卖了我的身体,践
踏了我的尊严,可是我好像什么也得不到,连安颜……我都保护不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安瑾抽泣着、痛哭着。
“哥,她长得和我真的很像,肯定是因为我们两个长得也很像,不是都说女儿像父亲吗?所以连带着我这个姑姑也跟着一起像了。”
安瑾说到这儿,笑了,但笑着笑着又一次落泪了。“哥,我好想纪森嵘啊……这么多年了,他肯定娶妻生子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如果安家没有被灭门,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惨案,也许……我已经嫁给他了,嫁给这个我最爱的男人了……可是现在,什
么都没有了。”
她活到四十来岁,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缺,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安瑾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望着这一张张的照片,痛心疾首。“哥,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你的妹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妹妹,你的妹夫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疼爱你妹妹的人,把我交给他,你很放心。可是现在,终究是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但也请你放心
,我是一定会给安家报仇的,现在赫筠深对半是已经喂鱼了,接下来就是snz财阀,再然后就是整个赫家,赫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安瑾的眼神被恨意占领,她早就已经被这满腔的恨意吞噬了。
她晃晃颤颤的站起身,伸手撑着桌面,而后擦干了泪水,平复了心情,一步一步朝着暗房外走去。
赫家,该玩完了!
……
“阿嚏——阿嚏——”安颜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睡醒后的两人一起到餐厅用餐,赫筠深坐在安颜对面的位置,看着连翻打喷嚏的她,眉头瞬间就紧蹙了起来。
“吃好饭准备吃药。”
安颜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了。
“好,我知道啦。”安颜点点头,乖巧的应声回答,说完还朝着赫筠深笑了起来。
站在一侧的徐婶轻轻的笑了起来,“慕小姐回来之后,果然家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很有生机了。”
“徐婶,你的意思是我是和春天一样的存在?能给景江山带来生机?”
徐婶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慕小姐是赫少的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