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惶恐!”
他们生前虽是黑衣卫或者军人。
哪怕如今,也依旧认同着自己的生前的身份。
但终究,冥世之中,他们是有着真正掌握和操纵他们生死的君王!
……………………
站在六十层楼高的帝都刑天大厦的楼顶。
南宫望,仰望着苍穹。
今夜的晚风,似乎格外阴冷。
让他忍不住的哆嗦。
虽然,超凡者,特别是高位超凡者,早已经不再畏惧任何物理意义上的冷热。
无论是在北极,还是在赤道。
他们都不会有寒冷或者炎热的感觉。
这是因为,他们的肉身,早已经自成小周天。
可是……
生理上的寒冷没有了,精神上的恐惧,依然叫他如堕冰窟。
“黑衣卫……”
“果然是这样说的吗?”他问着站在他对面的人。
郑家的家主郑客行。
与他一般的少将强者。
“嗯!”郑客行与他一样,感觉心神俱寒。
“黑衣卫的张惠接见了我……说什么……只要改过自新,就能既往不咎……”
“当我三岁孩子在哄呢!”
是的!
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轻轻的放下?
更紧要的是,这么久了,黑衣卫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派来问他们。
仿佛不知道那个事情,仿佛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等到他们上门求饶了。
却是一句轻的不能在轻的话‘既往不咎’。
小孩子过家家呢?!
这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南宫望还是郑客行,都明明白白。
毕竟,历史上已经有了无数类似的故事了。
郑伯克段于鄢。
太祖诛晋王。
都是如此。
假意放纵,实则磨刀霍霍。
他们又不傻!
每一个超凡者,在有着强大的实力的同时,也都是顶尖的精英——再愚笨的人,成为超凡者后,也能轻轻松松拿到博士学位!
所以……
“南宫兄……”郑客行忧心忡忡的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南宫望惨然一笑:“郑兄的担忧,我自知道!”
“但郑兄你又岂能知道,黑衣卫不是不在故意引蛇出洞?”
郑客行一听,顿时哑然。
是啊!
他们怎么知道,黑衣卫是不是故意的在等着他们奋起一博?
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就像那十字坡一般的陷阱!
就是要等他们主动跳出来,然后名正言顺的杀个精光!
可是……
“我们不动手,难道就能活下来?”
“南宫兄!”郑客行大声道:“今日岂可复为高平陵下的曹氏?!”
高平陵之变,曹家束手。
结果是整个曹魏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历代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感叹,倘若当年曹爽拼死一战,局势未必就糟糕到不可控制!
至少,曹家还能站着死!
南宫望听着,却是犹犹豫豫。
“郑兄,这或许未必吧……”他喏喏的说着。
“当年,太祖北伐,尚且要给伪朝的权贵一条活路,要赦免伪朝皇室……”
“伪朝的子孙里,甚至有弘历先生这样的大家……”
“圣朝宽宥……我等若是诚心改过,未必不能得到特赦!”
郑客行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太祖当年确实宽赦了伪朝。
盛京会战后,不仅仅下令派兵保护伪朝的祖陵,命令不许伤害任何投降或者被俘的人。
后来更颁布大诏,赦免大批战犯。
但太祖为何如此?
因为太祖天纵奇才!
因为太祖的格局,凌驾在同时代的所有人之上。
也因为他自信,可以击败伪朝一次,也可以再碾碎他们一百次。
最重要的是:伪朝当时,已经建国数十年,真正的罪犯和元凶,都已经死光光了。
留下的不是孤儿寡母,就是纨绔子弟。
他自然愿意高抬贵手,以此显示自己的包容,以此宣告天下四海他的决心:朕为天下人之子,不仅仅是中原人的儿子,还是所有帝国人民的儿子!
所以,太祖宽宥伪朝,更多的是出于团结和祢和民族矛盾,制止仇恨的原因。
可是……
看着南宫望的样子,郑客行也知道,自己再劝说,估计也没什么指望了。
“既然如此!”郑客行道:“南宫兄,你便好自为之!”
说着,郑客行拂袖而走。
在这楼顶上,一面铜镜,碎裂了一地。
原来,郑客行并非真身来自,而是借助一个仪式,以镜影投射而来。
南宫望看着那碎了一地的镜子。
他叹了口气。
“我又岂能不知,如今早非太祖之时……”
若现在还是太祖在位,他又哪里敢有异心?早就扑上去抱大腿了。
那等英雄人物,即使只是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