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睡前找他聊天的事,于是装作不经意地试探着问:“跟谁聊天呢?”
被拉黑了一肚子不爽的凌浩延瞥了他哥一眼,心想都怪你。他看出了他哥眉宇之间的那么点不自在,于是故意气他哥,“秋棠姐啊。”
他瞄到他哥的耳根子听到“秋棠”两个字之后抽了抽,然后他哥的眼睛故意飘向别处,又假装不经意地问:“哦,你们聊什么呢?”
凌浩延笑眯眯地说:“我说你吃醋了,问她怎么想的。”
凌浩然手一抖,立马来到床边,拽起惹祸精弟弟,“你瞎说什么呢!”然后看着他的手机问:“她……她怎么说的。”
凌浩延提前一步删掉了聊天记录,不让他哥有机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告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当事人。”说完轻哼一声,转身盖被子,“睡觉觉咯!”
凌浩然气得……又使劲儿拍了他屁股一下,成功听到他痛呼一声,才回到自己的下铺。
然后又是一夜失眠。
第二天一早,没睡好的他捏着鼻梁上的穴位走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老王叫住他:“老大!”
凌浩然在自己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
老王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礼盒递到他手上。
一旁的天佑看到,打岔说:“老王你这是公然贿赂上司!”
老王笑骂道:“去你的,我要贿赂老大还用这种包装纸?”
凌浩然看着手上还帮着蝴蝶结的礼盒,一脸费解,心想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吗?案子的物证吗?怎么没用密封袋抱起来?
老王说:“上次你弟弟拆学校女厕所那事,咱们俩走了之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总之我女儿回家之后,对你那个表妹感激的五体投地,非说要好好谢谢她。这不,她把这学期手工课成绩最好的一个作品,包装成了礼物,要送给你表妹。托你转送一下!”
凌浩然一开始还想了一下,我表妹是谁?然后想起是沈秋棠之后,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利落地说:“好。”
晚上回到家之后,沈秋棠正在一边吃车厘子,一边看电视。
凌浩然关上门,看了看客厅,没见弟弟的身影,“浩延呢?”
沈秋棠说:“他去小廖家做作业了。”实际上是去小廖家跟他一起练剑法。
凌浩然“哦”了一声,心想弟弟做作业为什么要去小廖家?是不是自己平时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家里只剩下他和沈秋棠,要是以前,这再正常不过。但经历过“兄妹关系”之后,凌浩然再单独面对沈秋棠时,心里就没那么坦然了。
他拿着粉红色包装的小礼物,走到沈秋棠面前递给她。
沈秋棠看着凌浩然手里包装的那么春心荡漾的礼物,心跳一阵加快,脑袋里有一种不敢想象的期待。
“给我的?”
“嗯。”
她假装镇定,但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拆开包装之后,看到盒子里是一把手工木梳子。
宋朝人沈秋棠作为一名古代女性,对男性送梳子这种事,格外的敏感。正所谓“白头偕老”,梳子在她上辈子的时候,可都是当定情信物的。
她曾跟李将军游走在街市上,看到年轻男子为自己的心上人买梳子,而羡慕不已。
如今……
凌浩然说:“老王的女儿媛媛让我转交给你的,说她很感谢你。”
“哦。”
一阵直直的干风把所有旖旎吹得渣都不剩。
沈秋棠回到房间,把梳子放到梳妆柜上。
突然,她感觉漫天的妖气大涨!
转头看向窗外,今晚是圆月之夜。
“糟了!”
她马上出门,跟客厅的凌浩然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凌浩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快九点了,“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越跑越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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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棠跑到小区门口打车,司机问她要去哪儿。我说不上来,只能指出大致的方向。司机一脸莫名其妙地瞅了瞅她,摆摆手就开车走了。
这漫天的妖气连天边都染红了,一定是有什么大妖在作孽。沈秋棠越看越着急,生怕自己迟了一步,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手机微信响了一下,是韩彬发来消息:祖师爷,这妖气是怎么回事?
沈秋棠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下,连忙回复:我在小区门口,你赶快开车过来,带我去一个地方……十万火急!
十分钟后,韩彬开车赶到。
沈秋棠坐上副驾驶,后排是刚才在小廖家,跟着韩彬练剑的凌浩延和小廖。
沈秋棠一路追着妖气指路,韩彬上了高速之后,踩到了一百二十码。最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常被剧组取景的山上……
韩彬这车不是越野车,山路不好走,于是一行四人开始爬山。
越往上走,妖气越重。
除开沈秋棠之外,最有经验的韩彬都没见识过这么大的妖气。
山顶茂密的树林里,生出阵阵白烟,裹着清冷的月色显得格外不一般。
沈秋棠走在前头,带着三个徒孙越过白烟,看到远处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狸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