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勉强微笑,“那……她知道是我的东西吗?”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我听说你怀孕,致电请她改动腰间与另一处袖口的设计的时候,就说了。”
盛临和秦篇对视一眼,和另外两个好友匆匆交缠过目光,茫茫然再转头看眼前的人,“那她,还做吗?”
老人笑了起来,“傻瓜。”
不多时人就出去了,让她自己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见。
……
易渡走了几步,他的伴郎路公子默默拿来个礼盒拦住,变法一样地献给他,“猜猜谁送的?”
易渡侧眸看他,挑眉,路渐丟到他怀里,手抄口袋,“盛先生的回礼,我从外面进来时他司机认识我,递给我帮忙拿进来的。”
易渡定定看着手上的东西,看着里面有些昂贵的礼盒,回礼……
休息室内,四五点落日前最后的光线透过格子窗,照射在几个或坐或站着的穿着优雅修身粉色礼服的伴娘身上,中间围着一个白色婚纱,头纱在脚下蜿蜒开一片的人。
房间都是中世纪时期的风格,古老典雅,和四五点的光束交缠起来,室内的人优雅的一静一动,都像极了画。
听见敲门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出在门口后,很快静谧低语的美好气氛打破,轻笑声中,几人徐徐先离开了。
易渡点着头走近到里间,到了他的盛临身前,缓缓半屈膝下来,手握住了她的,“宝贝,想我吗?”
盛临脸一红,“你为什么过来,不在外面。”她看着他带进来的东西,困惑。
“想你了。”
五点半前后,休息室里再次都是人,轻巧的脚步声来回游走,只有盛临站到格子窗边看夕阳。
她一身渡着落日,婚纱都昏黄了起来,别有一番风情。人就那么安静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好像什么都打扰不到她。
身边是在帮她整理婚纱与补妆的好友和化妆师,摄影师在角落里架着摄像机,从头到尾悄无声息地拍着。
应谈不多时过来了,开门的是他家秦篇,穿着优雅飘逸的礼服,妆容精致,两人一对视,他眉眼微热,伸手先把人拖了出来,关上门。
秦篇听着碰撞声,靠着墙悄悄撒娇:“你不是伴郎……你家篇篇一个人。”
应谈温柔哄了她两句,“抱歉,我要带盛临走红毯,下次谁也不帮忙了,嗯?我们坐着喝酒看戏就行了。”
“啊,可我朋友哥哥也好多,不帮忙会被拉黑的。”
应谈失笑,摸摸他家小朋友,悄悄说了两句话后,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眷恋不舍地放开,“待会儿大厅见,篇篇。”
秦篇偏着头,乖乖颔首。
开门进去,走到里面见到窗边的盛临,应谈今天第一次看到人,一眼后,由衷温柔夸了句:“很漂亮,盛临。”
盛临偏头和他直直对视两眼,应谈轻呼口气,上前抱住了人。
——轻拍她两下后,感觉心里蓦然一松,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下来了一样,一直护在身后的人……那个风光无限又可怜兮兮的小盛临,以后就不用担心了,有人疼她宠她,护着她,又深爱她。
齐芷从远处踩着高跟鞋走来,到盛临面前,温柔一笑,颇为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儿,给她弄弄头发,衣服,然后……把头纱给她盖上。
六点左右,外面满城绚烂的晚霞洒在城堡大厅门口,壮观恢弘,盛临盖着头纱,婚纱在风中轻动,挽着一身黑色正装帅气英挺的应谈。
站了须臾,她歪了歪头,两眼后,低低开口:“谢谢你。”
应谈一笑,侧眸看她:“以前有哥哥在,以后还是有,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小盛临。”
盛临眨眨眼,逼回眼底的湿润,颔颔首点头。
脑海里闪过许多年前的酒局上,他在她身边读的那两句好听的法文,后半场给她挡的酒,以及后来的那一句……小孩子不能喝酒。
遇见时她还小,只十几岁,所以往后一生在他眼前就始终还小。
一晃神,城堡壮阔的旧金色大门在眼前打开,她手心紧了下,应谈拍怕她的手背,安抚着,温柔带着她走了进去。
绵长的音乐从四面八方涌来,红毯从门口笔直蜿蜒到最前方,盛临走着,一下下,感觉,有点不真实感,如同第一次见到易渡,很不真实。
他是那种一看就完美得让人叹息的人。
但今天……她紧张中,嫣红的唇瓣蓦然在雪白的头纱下弯起。
落地几米的头纱在身后随着耀眼的婚纱铺开一地,她听着现场演奏的音乐慢慢走近,不知几时,再一晃神,就已经见到了一身墨黑西装笔挺站着的易渡,他偏着头看来,和她远远地隔着一层头纱,目光明亮,灼灼对视。
到他眼前,应谈把她的手交给他,对视一眼,放开。悠扬唯美的大提琴拉高了一声,她心被海浪冲刷过一般,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纤细手指被他握紧,她身心一暖,慢慢跟着继续走,几步后,一起到了神父面前。
伴娘在身后,盛临透过头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也一眼不眨地看着她,脸孔是从未有过的正经颜色,只是,对着她,薄唇扬起了一抹不轻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