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他不应该只告诉了她这顿饭意味着什么,没告诉他父母,他冲动地想结婚了。
可他父母一如初见地浪漫又淡然,随性所欲的样子,一顿饭下来,聊聊菜,聊聊红酒,天气,什么态度都没有,什么话题也没有提起。
盛临好奇非常,易渡伸手在餐桌下握住她的手指,揉了揉,给她夹点心,问:“你这里的房子也没人照顾你是不是?”
“嗯,我习惯自己住。”没事的时候她有时间做饭,助理也不时会来做。
易渡颔首,抿了口红酒,“那我出院后,给你做。”
盛临脸颊一热,余光瞥了瞥对面,可他爸爸在听他妈妈说话,压根没兴趣注意他夫人之外的东西。
她松了口气,“可是,我那儿的住处,全世界娱记都知道。”虽然不会驻守到家门口,但也危险。
“那换一个地方,你和我住。”
对面两人说完话,看了过来,盛临马上说不出口了。
但他们…….也没说话,照旧微微笑着,偶尔一句闲聊,只是对他提及的这种同居的事情,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
他们,同意他结婚的。
某人在故意让她知道他们的意思,让她放松下来。
直到散席,易行蕴牵着夫人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着某人说:“结婚,随便。要办婚宴的时候再说,给你赞助。”
盛临:“……”
度清漾也微笑扭头,“嗯,礼物让我想想,回头交给你,很快,不会耽误。”
盛临:…….
分开后,她躲回包厢,易渡进来关了门,被她一头塞进胸膛,他轻笑开来,摸摸她的头,“说了和他们吃饭,说结婚的事,怎么一点准备都么有?”
“你有说吗?全程一个字没提。”她在他衣服里闷声道。
“不需要。”
“…...”
易渡捧起他的脸,“宝贝,就这样了,可以准备嫁给我了。”他拿指腹划了划她喝了红酒一片光泽的唇瓣,“新年夜我就说了,他们很好说话,马上去登记都没问题。”
“你还没求婚。”
“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轻描淡写,盛临就知道他肯定早有准备的,有准备在某个时候,求婚的。
三两天后,再一次去宣传电影,盛临见到了几乎比上一次多了一倍的娱记,主办方压力很大,她倒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这次微笑着改说:“我来时路过教堂,外面下雪了,精致不错,很快春天要过去了,大家,可以多赏赏雪。”
满场哗然,一众记者对于她这样四两拔千斤优雅从容,不卑不亢不回复的态度既抓狂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天,#盛临现身宣传电影#连同#盛临回答娱记的姿态#一起上了热搜。
这次下了宣传盛临还是回了家,但没去医院了,上次医生说了他恢复得很好,那……出院应该不远,她不用担心他,所以干脆配合记者,一整夜不出门。
第二天门口春意盎然,盛临吃完早餐不急出门,抱着咖啡在门口散步,走了几步见门口停有车,才想起来很久没见过应谈了,他去医院探过好几次,但她都恰好不在。
她心情很好地,慢悠悠走过去。
他刚好要出来,见了她,微笑,“吃了吗?”
“好了。”
盛临靠在他黑色车子的车头,想着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有男朋友,她好友秦篇有过问,但应谈没有,这次....和易渡传起了绯闻,该如何是好。
应谈吩咐她天气不好,多穿两件,随后,对视一眼,笑了笑,眼神意味不明。
盛临知道,完蛋了。
果不其然,对面高大的男人手抄口袋,日光晒在他大衣肩头,显得他真的如同一弯避湾港。
“和易渡怎么回事?”
盛临喝了口咖啡:“你也信这些。”
应谈直直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哼笑,“不信,不是在了解情况吗?”
“嗯。”她适时转移话题,“你要去哪里?”
“刚好,去医院看他。”
盛临一顿,一秒后蓦然想瞒天过海蹭他的车去,但是…...去了话说多了,露馅就完了。
她转而道:“本来我也想去看看他,但娱记有点烦,算了。”
应谈彻底默了,这么不避嫌?真没关系?
话落,事实上应谈离开一个钟后,盛临就默默出门了,去医院,完美错过了他。
医生再次过来检查,这次当着美人的面,但也不用再瞒着伤情了,恢复得确实很好,已经再过十天可以出院了。
盛临安下心来,人走了,她锁了门问:“刚刚我哥哥来问什么了没?”
“没有,”他揶揄看她,“你那么聪明,把人糊弄过去了。”
她趴在他胸口,“没办法呀,我怎么说呀,真谁快谁慢都说不定。”
他哼笑,“让你不要早早夸海口。”
她掐了掐他:“谁能料到你这么年少轻狂啊。”
“不是。”易渡喉结滚动,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明亮的眸子锁着她,声音低沉磁性,“盛临,喜欢上你,我人生应该到了另一阶段,永远和年少轻狂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