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可谁在种地,谁在做工,谁在经商,谁在从军保家卫国,谁在兢兢业业治理天下?”
翰林学士偶尔也得给皇帝讲解一番最新的研究成果,你要说是半个帝师夸张了些,李泌能弄死他。但你要说他是半个先生,那就没错。
先生和帝师,看似相等,可地位天差地远。
现在,杨玄就在教育皇帝的先生。
“是农人在耕地,是工匠在做工,是商人在经商,是将士们在保家卫国,是千千万万底层的官吏在治理这个大唐……那么,这个大唐谁最贵?”
杨玄指着那些群情激昂的百姓,现场的嘈杂一下就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这个大唐,百姓最贵!”
“是百姓种地养活了我,是工匠做工强大了北疆,是商人带来了无数货物,带走了无数出产,是我和将士们一起站在北疆大门之外,为了这个北疆,为了这个大唐浴血奋战!你说谁是蠢货?”
杨玄上前,“你在辱骂你的衣食父母,你在辱骂保护你的那些将士。你特么的在辱骂这个天下的根基……百姓!
是谁,给了你这份自信?”
轰隆!
田晓觉得头顶上方轰隆声不绝,他嘶声道:“你要谋反吗?”
杨玄微笑,“我说过,此生忠于大唐。我发过誓,此生不负大唐!”
百姓们心中一松,接着,怒火便席卷而来。
“就这么一个对大唐忠心耿耿的杨副使,你们就容不得?你们就非得要除之而后快?”
“谋尼娘的反!”
“再逼迫,咱们反了又如何?”
啧!
杨玄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但知晓这只是在气头上。
但!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吗?
老贼在微笑,屠裳木然,但身体放松,甚至还抖抖脚,惬意的一批。
韩纪笑的很严肃,但熟知他的人都知晓,韩造反这是爽了!
爽的一批!
喊啊!
再大声些!
杨玄举起手。
喊声消停了。
他看着田晓,“告诉长安,杨某对大唐忠心耿耿,杨某在为大唐守护北疆。谁,若是想把北疆当做是自己玩弄权术的棋子,北疆百姓可会答应?”
他抬头看着百姓!
“不答应!”
咆孝声如雷霆。
杨玄看着那些将领,“北疆军可会答应?”
从李元登基以来,北疆军就是他们父子打压的对象,延绵多年,失志不渝,彷佛北疆军上下睡了他们的女人。
北疆军一边要戍守北疆,抵御膨胀的北辽大军,一边还得要提防来自于身后的利刃,还得要忍受缺衣少食的困境。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
黄春辉在时压下了这些愤怒,廖劲上台时日短暂,萧规曹随,依旧是压制……
前面说过,泥人尚有三分土性。那些怒火就像是弹黄,被压制的越久,反弹就越厉害。
今日田晓等人的到来,便是一次契机,杨玄的问话,便是一个宣泄口。
江存中双目通红,“不答应!”
身后,那些将领咆孝,“不答应!”
校场上,有人在传达现场的交涉。
当听到江存中喊出不答应时,校场上的大军,怒了。
南贺举起手,用力挥下。
“我北疆军……”
“不答应!”
百姓的咆孝很宏大,但却杂乱。
数万大军的怒吼整齐划一,就如同浪潮般的席卷而去。
“我北疆军……不答应!”
浪潮席卷而来,田晓面如死灰。
北疆军民在咆孝。
这是长安,也是他此行所未曾预见到的。
他做了许多预桉,丢出去的话,哪怕是最好的阴谋家,也得赞一句出色!
可这些预桉,此刻却在北疆军民的咆孝声中,在杨玄一声:这是乱命中,消散了。
怎么办?
身后,王思尖利的声音传来,“拿下他,一切都了了!”
“对,拿下杨狗,谁还敢置喙?”常华也是这个意思。
这些老怪物在宫中专职修炼,平日里养尊处优,外面什么情况一概不知,只知晓一旦出了皇宫就是要杀人。
他们说拿下杨玄,而不是杀了,就是一个可喜的进步,说明他们会看人眼色了……看北疆军民的眼色。
再好的修为,在人海中也是一个死!
田晓心中一动。
杨玄身后的宁雅韵彷佛感应到了什么,甩甩麈尾,对田晓风度翩翩的一笑。
随即,一队队军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