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一齐朝池边走来。
姜韫轻轻松开皱起的眉心,面色无波,好似无情无绪。
姜韫望着他?二人一道肩并肩地走过来,有些晃神。
正准备往前走两步,忽然从旁侧的草丛中窜出来一只蛙,猛地一下跳到了她的脚边。
她吓了一跳,脚踩着雨后湿滑的泥土,一下子脚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后仰倒,往身后的莲池里栽去——
沈煜隔着几丈远,见此眼眸一缩,当即三两步飞奔过去捞人,却扑了个空。
姜韫“扑通”一声落了水,一下子沉进去了。
随即又是一声落水声,沈煜毫不犹豫地跳了水。
谢如锦快步赶至池边,见此目瞪口呆,连忙去叫人。
姜韫刚一落水,整个人浸入冰冷带着腥气的池水之中,呛了一口水,窒息感和恶心感一同涌上来,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随后她便又被攥住手腕子,扯进一个温热踏实的怀抱里,被其紧扣着腰肢带出了水,一路往岸上游。
姜韫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沈煜打横抱起上了岸。
两人浑身的衣裳都湿透了,发?髻散乱,发?丝粘在鬓角额间,好不狼狈。
姜韫抬眼望向沈煜面色沉沉的脸,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夏日的衣裙真丝制的,很轻薄,湿透了之后紧贴在身上,一览无余地勾勒出身形线条。伴随她的咳嗽,她胸口剧烈地起伏。
沈煜脸色越发?沉了。
谢如锦见两人上了岸,这才松了口气。她正欲说些什么?,便见“姜三?郎”脚步如风地一下子抱着表姐往马车处奔去。
车内,沈煜翻找出备用的衣裳批在姜韫的身上,将人严严实实裹起来。转头他?又对车外赶过来的谢
如锦道了声歉,言借谢府的马车一用,随后便火急火燎地让车夫驾车往姜宅去,倒也?未忘记吩咐侍从去赶一俩马车过去接谢如锦回谢府。
姜韫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她心里暗骂那只突然跳出来的蟾蜍。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曾形于色的人,被一只蟾蜍给吓得摔进了池里。
真真是狼狈!
沈煜从她身后抱着她,发?觉她在微微发颤,不由问:“冷吗?”
姜韫缓缓摇头,一言不发?。
他?拂开?贴在她面颊上的发?丝,轻声问:“吓到了?”
她还是摇头,一句话也?不想开口说。
不多时,马车便四平八稳地停在姜宅门前。
沈煜忙不迭吩咐人去收拾屋子,烧热水,请郎中,抱着姜韫往主院的厢房里去。
褪下湿答答的衣裳,舒舒服服地用热水沐浴,洗去一身的脏东西和腥气,姜韫这才渐渐回了神。
她恢复了力气,但沈煜仍是固执地抱着她到榻上去,把她裹进锦被里。
郎中来搭了脉,开?了药方子,随后便煮好一碗热腾腾的药汤端进来了。
姜韫闻到苦涩的药味,把脸扭到一边,半张脸都缩到锦被里去了,闭上了眼。
沈煜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袍,端着那碗暖身子祛寒气的补汤,坐在榻边。他?垂眼瞧着她,嘴角微扬:“怕苦?”
她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不搭理他?。
他?用瓷勺舀了舀白玉瓷碗里的汤药,又侧眸,漫不经心地问她:“不告而别惹你生气了?我走了你不是更开怀吗?”
姜韫仍是咬着唇不作?声。
沈煜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使性子,心里微讶,面上并不显,兀自舀了勺补汤,搁在唇边吹了吹。
姜韫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同沈煜置什么?气呢?气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瞧了个遍?还?是烦心于他这么?早便回了关东?
正思忖着,忽闻沈煜淡声道:“夫人若是不肯自己喝药的话,便只好由我来喂夫人喝了。”
姜韫仍是毫无动静。她以为不过是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却未料听到好几声咕隆咕隆的喝水声。
她一怔。
不是给她喝的吗?怎么他?自己喝了?
她微睁开?眼,想
要一探究竟,便见他?忽然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姜韫瞠目。
苦涩的药味立时传过来了,温热的补汤也?顺着唇舌渡了过来。
沈煜一手捧着她的脑袋,一手轻扣着她的后背,将人扶着坐起身来。
姜韫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渐渐喘不过气了,她眼一瞪,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没什么?反应,像是一点也不疼,过了片刻到底还?是松开她了。
她轻轻喘息,面色嫣红,眼风如刀。
沈煜轻扶着她圆润的肩头,无奈地问:“我怎么欺负夫人了?”
姜韫被问住了,缓了半晌,僵声道:“还?请侯爷离我家表妹远一些。”
他?闻言不由挑眉道:“也?并未欺负到你表妹头上去吧?今日她为那日画舫之事向某表谢意,某便回了几句话罢了。”
看在是姜韫看重的表妹的份上,他?言语间态度已然是极好了。
她脸色仍未缓和,反倒更难看了:“你和她凑那么近作?甚?我表妹还?未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