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伸手摸了摸凤离玥的脸，轻声道：“你总说不管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其实你一直那么在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意心中一片柔软。
这就是她下定决心要帮五公主的原因之一啊。
凤离玥有些紧张的看着顾意，“意儿？”
顾意轻轻扬唇，“没事，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顾意总是在想，哪怕是最恶的人，内心深处总有一片柔软罢。
都是向往光明，向往善良的罢。
当然也是喜欢内心善良的人呐。
若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真正冷酷无情之人，就是长得再好看，顾意也不会和他定下终生啊。
凤离玥其实心里也察觉出来眼前美的惊人的姑娘看起来总是好不正经的，实则是个心有光明，也喜欢光明磊落有温度的人。
他无法抑制自己对亲情的渴望，也做不到对那些兄弟姐妹真正的冷血无情。
哪怕……曾经对他数次下毒手，想要他性命的手足们。
那时他当然怒过，恨过。
现在他依然不想会，也不想原谅对他下过毒手的兄弟姐妹们。
只是，他很清楚他的心，无论如何，他不愿意亲手伤了他们的性命。
哪怕是他布局谋算后，被别人伤了他那些兄弟姐妹们的性命。
察觉到凤离玥纠结的心思，顾意轻声道，“我们不是圣人，当有人算计伤害我们的时候，我们当然会愤怒，会想着报复！
当你被他们伤害的时候，甚至被他们威胁生命的时候，哪怕你要反杀，都没错！”
凤离玥的脸色慢慢变得和缓了些。
顾意继续道：“你若在你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却并没想对伤害你的人如何，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的仁慈。”
顿了顿，顾意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只是我希望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以你自己的利益为先。我最烦的就是那种自己都没本事保护自己，还一心为他人着想，要护着他人利益的人。
说白了，那就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
凤离玥听得认真，顾意说的话他都明白，也知她是为了自己着想。
只是听得顾意最后说的那句，神色便不解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一脸嘲讽的姑娘，“意儿，何为一朵好大的白莲花？”
“呃……”顾意呆了呆，这人怎么关注的重点有点歪啊。
她也不知怎么解释好啊。
眼前美男的目光太过殷切，那里面的求知欲让顾意不忍，于是她脱口而出，“这个……是我娘亲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要解释起来可能比较麻烦。”
毕竟凤离玥不是中原人，她用中原话解释起来，他未必就能体会到那个微妙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
凤离玥本也是豁达之人，见心尖尖上的姑娘难得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亲了一下。
等顾意眼带笑意的仰头看他时，他飞快的转过头去。
耳根子却红了。
顾意咯咯笑得欢快。
就听他温柔说道：“意儿说的都是对的！”
这就是他的态度。
顾意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才不纠正他呢。
在他心中，她说的都是对的，多好！
她突然伸手，在凤离玥还未反应过来时，勾起他的脖颈，自己则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点。
凤离玥只觉得胸腔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晕乎乎的，有一种踩在云间的感觉。
这……就是皇父说过的那种幸福的感觉吗？
皇父在他临终前对还是年幼的他说，他的母皇是这个世上最美丽，最聪明的姑娘。
他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母皇第一次亲近他，一连三个月都歇在他的宫殿的时候……
那时，皇父看出了年少的他对母皇那刻骨的仇恨，皇父在弥留之际抓着他的手，求他不要活在对母皇的仇恨里。
不要想着为他报仇……
皇父去了之后的那么多年，他都不能理解皇父为何对亲手杀了他的母皇没有一点恨……
如今，他似乎明白了皇父当时的想法。
只是，皇父也没想到他的母皇那般狠毒，不但不放过皇父，连外祖一家都不放过！
甚至，连他都不放过。
感受到凤离玥轻颤的身躯，顾意微微皱眉。
他身上满是伤悲，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吧。
“离玥，从今往后，有我在。若是你我都坚定，我们定能不离不弃！”顾意虽自信坚毅，却也有自知之明，对形势也看得清楚。
她不敢，也不能以为她和凤离玥的明天就真的能顺风顺水，真的能在一起……
这是个很无奈的事，毕竟两人分属两个国家。
即便她再自信，她内心也很清楚，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根本无法与整个国家对抗。
在大夏，即便她出身于顾家，父母的声望已达顶峰，长姐贵为一国之后……
很多事情，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嗯！”凤离玥听懂了顾意的未竟之语，也能理解她的未竟之语，即便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