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森总裁办公室。
闻西珩靠在办公椅上,脑袋微微往后仰。
就近的抽屉里妥善安置着他的卖身契,上了锁,指纹锁与密码锁双重保障。
一个小时前,双方签完字的时候,她说会在三天之内联系他。
他已经许久不曾开荤了。
这种清心寡欲他也不是没有体验过,甚至更为抓耳挠腮地心痒。
而且那时候她怀着孩子,躺在他的怀里。
他就这么吃了大半年的素。
期间,她的需求一度非常旺盛,但他怕伤着她,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帮助她解决。解决完,往往都是她舒服了,他整个人都快忍疯了。
但现如今禁欲不到半年,他就快疯了,较那时更甚。
甚至开始期待她即将施展于他身上的......小手段。
闻西珩身子微微往前倾,手肘撑着办公桌,无奈揉了揉额角。
然后笑了。
他还记得有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条半身百褶裙拉在膝盖以上,露出纤细白皙的长腿。
乌黑明澈的大眼睛下面卧蚕饱满,笑容灿烂如暖阳,浑身都洋溢着朝气。
“嘿,不准记我名字哦。”她打学生会风纪部的轮值干事身侧掠过,笑吟吟地喊道。
那个小干事红着脸,果然没有扣她的分。
鄢知雀无疑是漂亮的,明媚的。
称一句“尤物”也不为过。
甫一进校就裙下之臣无数。
打开学校贴吧与BBS,首页就没有不出现她名字的时候。
他对她的初印象就只有——
这个女生很聪明,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谋求便宜。
后来再次见到她,是在食堂二楼西餐厅。
她坐在桌子上,伸手扯着一个男生的校服领带。
明艳跋扈,像个骄纵的公主。
周围围了一圈起哄的男生女生,被她扯住的男生害羞得满脸通红。
他对这男生有印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叫张越,是个成绩不错的高二学生。
小妖女勾搭好学生的常规桥段。
他刷了校园卡,端着牛排坐到靠落地窗的角落里。
那一头戏剧性的一幕到达尾声,烦杂的说话声中,他准确无误地从中分离出她软糯的嗓音。
娇媚带笑,很浓的嘲讽意味:
“玩
够了呗,多没意思啊。”
“想继续当我的裙下臣?不好意思,我腻了。”
尾音微微上扬,无限勾人。
未几,那个张扬明媚的女生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了一票的人。
浩浩荡荡。
他听见旁边桌女生的窃窃私语:“鄢知雀又换男朋友了?”
“张越这种好学生怎么都跟她搅和在一起?”
“男的不都这样?就会看脸呗。对了,她的意思是不是一脚踹掉张越了?”
“我前天才看见他们俩一起吃午饭,这才多久啊,这不玩弄别人感情嘛!”
......
他一直都知道,她性情恶劣、喜欢玩弄别人,简直是个冥顽不化的典型。
但当多年后,病床上的奶奶提起要他与鄢家联姻时,他的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现出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
仿佛年少的梦倏然照进现实,将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孩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甚至,他有片刻的犹豫——
难道我还是避免不了,要成为她石榴裙下被玩弄的一员么?
但奶奶说的却是:“姿然这孩子性格好,温柔贤惠,相信能做好你的贤内助。”
他下意识问道:“只能是鄢姿然?”
“鄢家还有个小女儿,比较娇惯,我怕你不喜欢。”
他极其缓慢地开口,口吻极淡:“如果联姻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想选漂亮的那一个。”
回忆就像滚滚潮水,汹涌澎湃。
闻西珩一边笑,一边有些堕落地想——
没想到,在离婚之后,我终究要成为被她玩弄的男人了。
但无妨,玩他就够了,如果胆敢再去招惹别人,他就不会再对她客气了。
至于怎么不客气......
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闻西珩第一次对一件事产生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不可能真的对鄢知雀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但又无法接受自己在感情方面只能陷入一个受人摆布的角色里。
于是当薛印进来时,闻西珩很认真地问他:“你在你的太太面前一切遵循她的指令,不觉得丧失自尊吗?”
薛印微笑反击:“这就是我现在有太太,而您没有的原因。”
闻西珩淡淡睇了他一眼。
薛印保持微笑,心里噼里啪啦
一顿吐槽:
看什么看,再看你个直男也没有老婆。
“别在心里骂我,有话直说。”闻西珩签完文件,啪一声扔在桌面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薛印嘴下没客气。
“你真想把她追回来,就得收收你身上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少爷毛病。”薛印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