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这就是千里冰封。 车队走了好久好久,都已经到下午的时候,才进入牧区的聚集点。 一模一样的房子,远处白雪皑皑、近处大群群的羊群、牛群、渺渺炊烟,还有一群群的小巴郎追逐嬉戏,真的很美。 不开窗子,就像是电影里的哈比人村庄一样。 但一下车,扑面而来的就是动物骚气,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动物骚气味道就像是肠梗阻的手术室。 吸一口进去都能让人窒息。 乡卫生院的巴特院长,看到茶素医院的车队,笑的是一口金牙在冬日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阿达西啊,终于来啊。早上就守在据点门口瞅着啊,就是不见你们来。终于到了啊!” “怎么,冬天也要剪羊毛吗?” “哈哈,不剪,不剪啊!” 当年张凡被发配到这里来,当时巴特特别高兴,张凡以为上级派医生来,让他高兴,没想到是因为来了人手,他能回家剪羊毛了。 聚集点的患者倒是比县城里多。 上了年纪的大妈,罗圈腿的老汉,一大队一大队骑着马的小孩,凑在乡卫生院的门口。 “怎么感觉张院到哪里都认识人啊,不是说张院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当了院长助理了吗? 怎么感觉张院好像是在农村当了好多年的赤脚医生一样,走到哪都有熟人。” 新来医院的几个博士特别的好奇。 这种情况,是他们想不到的。上课,进实验室,进医院,他们的生活特别简单,按照他们的想法,张凡应该和他们也一样。 但是,到了地县,他们才真正明白,张凡和他们不一样的。 “这算什么,知道不,当年张院最牛的时候,茶素地区的飞刀手术都是被他垄断的。 茶素地区哪一个乡镇卫生院,他没去过,茶素哪一个牧区聚集区他没去过? 说个不好听的话,张院站在牧区吆喝一嗓子,绝对比当地领导吆喝一嗓子有效果。” 小陈炫耀的给一些新来的医生们吹着牛逼。 “能人所不能啊!” 由不得他们不佩服,别说飞刀了,光这里的这个条件,他们就有点受不了了。 张凡面色不改的和熟识牧民们拥抱握手! 乡镇卫生院里,内科患者偏多。 有头晕的都走不动道的,一检查血压两百! 内外科医生们清一色的一人一个听诊器,一人一个血压仪,其实大多数的医疗工作,就是这种枯燥乏味的基础性日常。 最简单的,比如很多人头晕脑胀眼睛花,自己会第一时间判断,嗯,吃多了,嗯血压高了,血糖高了。 然后就觉得别人应该也能判断出来。 其实不然,说实话,实际生活中,几乎多数人不知道头昏脑涨就是高血压的特征之一。 就以为,睡一觉或许就好了,睡不着然后喝两口酒,两口酒好像没有,那就再多喝两口,然后一觉醒不来了。 这样的事情多的很。 基础医疗和顶尖医疗说实话,都很重要。 一周的时间,医疗义诊巡回结束了。 刚来的时候,很多新入茶素医院的医生们很煎熬。 环境不好,住在走风漏气的帐篷里,第二天早上,说不定牛舌头都能塞进来给你洗脸。 但是短短一周,很多人就融入进这个集体了。刚来的时候,牧区的孩子们胆怯的看着这群人。 可几天以后,孩子们拿着奶疙瘩往他嘴里塞的时候,内心深处总有一种东西好像被打动了。 茶素医院,工资收入给的的确多。 但,按照欧阳的说法,人心是无法满足的,必须有其他的东西填充进来。 所以,大一新生们在茶素的学前教育。 新入职的医生们每年的下乡义诊。 其实都是为了让他们的心里有一片多一点的东西。 也只有这种远离大城市,才能让这群医生感受到做为医生除了钱,还有其他以外的成就感。 至于效果,张凡也不敢说。 但,做了总比不做的强。 这几天,张凡算是被王亚男烦死了。 真的是烦的够够的了。 张凡走到哪,她跟到哪。 也不和你说话,就像是张凡看守人员一样,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盯着张凡。 张凡觉得这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