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伤员的出血止血情况不乐观。
“还有一部分在出血,师伯,还需要等待两个小时。”
张凡查看完纱布后,抬头看向了吴老。
吴老的心里也纠结,一边是完全的保留下这个伤员的肝脏,而另一边则是牺牲。
真的,这个时候,医生们就如站在死神面前,拍着大腿骂街挑衅死神一样,来啊,你来啊,有本事你来啊。
而死神就如藏獒一样,龇牙咧嘴的咆哮着。
有时候甚至患者出现一个咳嗽,拴着死神的铁链子就会断裂,然后就是毁灭性的后果。
艰难,往往医疗中,很多很多时候,都会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
“我不同意。他还很年轻,吴老,我们是在拿他的生命在赌博啊,现在做切除,就算肝脏切了一半,但他的生命还可以继续下去。”
野战医院的院长心里也焦躁,他和张凡素未谋面,他绝对不是针对张凡,他也是为了伤员。
这就是理念上的差异,年纪上的差异。岁数大的人往往保守一点,而年轻一点则激进。
到底是谁对谁错呢?真不好说。
吴老看向张凡,张凡挺直了身体,望向吴老,坚毅的眼神,都不用说话,爷俩培养出来的默契,这一眼,吴老就知道,张凡他有把握。
“时间还有,先叫人做图,我们都是医生,都是对伤员负责的医生,我支持张凡,李主任,你呢?”
吴老这个时候,选择张凡,是对张凡的技术实实在在的认可,对张凡人品实实在在的认同,他不觉得张凡会在这个事情上任性。
“我反对!”野战医院的院长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三个人,六双眼睛看向了XXX海军医院的主任。主任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在逃避,这个时候的他,脑海里面全是张凡在海上做手术片段,如同放电影一样。
一段一段的划过,精准,迅速,果决!四十岁的他不断的回忆着张凡的手术。
缓缓睁开的眼睛,但眼神中如同带着闪光灯一样,“我支持张医生!”
说这话,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张一合就能完成的事情,这个时候的话,每一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被护士记录起来的。然后归档,二十年内不准销毁的!
这时候说话,是要负责的!
他没有选择更稳健的切半肝手术,他没有考虑以后是不是要为今天这句话负责。
但,他今天就是选择了支持张凡,只为能让伤员以后的生活质量更自如一点。只是想着能让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无需别人的怜悯,无需别人的……
“嗨!他们年轻,吴老,您,嗨,我现在就联系后援人员。”虽然没人支持他,但野战医院的院长,也开始积极的准备。
这就是纪律部队。
这就是我们华国医疗最后保障的医疗部队。
时间一点点过去,TEG图也开始描述了出来,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声中,2个小时过去了。
“开始!”看完TEG,张凡开口了。
手术室中,静的只有海浪的声音传来。
如此的清晰!
纱布,填塞在肝脏里面的纱布,张凡双手轻轻的按压了一下,纱布中传来的感觉,张凡能清晰的体会出来,现在有多少纱布是干的有多少纱布是湿润的。
这就是他的本事,这就是他在系统中练出来的超级敏感的感知。
没有三分三,敢上大梁山?
开玩笑!
如同摇骰子开宝一样,轻轻的,一块纱布拿了出来,没有出血。
虽然张凡能感知到有多少出血,但他不知道哪里出血,就如买彩票一样,明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一个会中奖,但他不知道哪个会中。
所以每一块纱布,他都当着是出血的纱布,慢慢的,轻轻的,全是肌肉紧绷的去面对。
“盐水,冰盐水!”当覆盖在最表面的纱布被拿下后,终于看到了带着血渍的纱布。
受过伤的人,几乎都有过换药这个经历。伤口越大,换药越痛苦。
要是遇上心急的医生,换药活生生的能变成杀猪。
覆盖在伤口表面的纱布浸透了血液,随着时间变干后,粘贴在刚长出来的嫩肉芽上。
换药的时候,心急的医生撕拉一下把纱布给拽开了,真的,哪个疼,都没办法描述。
就如一直包在皮里面的肉,有一天忽然被猛的一下,扒拉了出来,然后在牛仔布,上上下下的剐蹭,疼,刻苦铭心的疼,疼完了,还有火烧火燎延绵不断的刺痛,真的,能疼的人,都恨不得把这个肉含在嘴里才好一样。
而肝脏也一样,疼不疼的有麻醉,最最困难的事情是二次出血。
血液中的蛋白凝固后,沾住了血管,但它也粘住了纱布。